这般过不多时,她终于等回了那前去的侍女。萍儿脸色苍白的回来,手甚至有些抖,低着头进来,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她前脚迈了进来,便听见良媛唤她。“如何?”侍女心慌,便就是因为看到了那小姑娘的容貌。听良媛相问,她也便抬了头,这时方才发现良媛换了衣裳。打眼这般一看,她便好似一朵大芍药一样妩媚艳丽。原萍儿发自肺腑地觉得自己的主子美,直到看到了那小姑娘。那小姑娘看着没这么直白的艳,甚至打眼一看还很清纯,但那清纯之中夹杂着的媚色妖里妖气的,她若看人一眼,堪堪能把人的魂儿勾出来,妥妥的一个小狐狸精啊!萍儿适才看到了人,足足愣了好几秒,此时再看自己的主子,相比之下,便美的很俗了。胡良媛断不知自己的侍女心中在那般想,听人不答话,秀眉蹙起,极其不悦,“问你话呢!”萍儿这才反应过来,低下了头,忙不迭地道:“美是美的,但不及良媛一个脚指头。”胡良媛这般一听,笑了。锋芒(捉虫)惊艳玉香居中。巧云为簌簌脱了鞋子,打了热水过来,先让她捂了捂脚。此时已经时至初冬,前几日京城刚下了场雪,天冷的很,适才小轿之中不比马车,姑娘也没怎么动,刚才下来的时候脚便有些麻了。簌簌白净的小脚放入温水中,脚腕上各带着一串粉晶晶的玉珠,配上她白的清透的肤色,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果然,美人的足也是美的。“奴婢瞧着这玉香居很好,后头还有一大片梅花园,刚才来时路过,看园中的花儿已经开了,过两日,奴婢陪姑娘去看看。”“那四个侍女和小太监瞅着都挺机灵的,看着人也都很朴实。奴婢刚才依姑娘之言打点了,她们都很欢喜。”“这屋子也宽敞,暖暖和和的,太子府便就是不一样,奴婢本以为陶苑便够奢华了,不想,现在再瞧这太子府,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呢!”“姑娘,侍女们说,这玉香居离着爷的寝居很近呢,爷心中还是有姑娘的”巧云在一旁缓缓地说着,小簌簌只应声,没接话,实则没大听进去。她在想什么?在想适才送她过来时,那曹公公说的话。他说明日会有教礼仪的嬷嬷过来教她礼仪,还说太子妃回了娘家,目前不在府上,现下府上后院的事都是由安良娣在打理,她学过礼仪后,理应先去拜见一下安良娣。小姑娘应声谢过,但此时想的不是那学礼仪之事,也不是去拜见安良娣之事,更不是安良娣其人,她在想太子妃。确是公公的话提醒了她,让她想起太子妃其人。簌簌前世魂附玉中,如何能不知道,那太子妃不是旁人,正是那官小姐的嫡妹妹呀!而她现在算是太子的小妾,如此千丝万缕,细细算来,今生她和那官小姐的关系还有些尴尬。簌簌想来想去,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也太是出乎意料,自己便是怎么也没想到能和太子,以及那官小姐的妹妹扯上关系。按照前世,她两个多月前便已经坠崖,死翘翘了,此时魂魄早就附到了那白玉中,和那官小姐朝夕相处了。眼下今生,算是离那官小姐远了,但却是离她的嫡妹妹相对近了,说起来,这渊源也算是不浅啊!当夜,那男人没回来。簌簌沿途劳累了许多时日,加上外头天儿冷,屋中暖和,被褥丝滑,极为舒适,小姑娘出浴后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去。第二日,教礼仪的孟嬷嬷早早地便到了玉香居中,乍一见簌簌,也是微微一呆,但旋即笑了。孟嬷嬷知道,这被太子看上的姑娘相貌不会差,但即便是有了心里准备,这般一看,也是心一颤。这小姑娘的模样,实在是太打眼了,说句倾国倾城她也担得起。难怪太子会喜欢,会不远万里地带她回来。男人终究是男人,再高贵的男人也都是一样的。簌簌断不知嬷嬷在想什么,人来了,她很是虔诚真诚,听得很仔细,学的也很认真。往昔魂附玉中之时,她听人说过,皇家对礼仪要求的甚是严格,如果没做好,犯了错误,掉脑袋也是可能的。簌簌可不想掉脑袋。她好不容易今生活了下来,不用早死了,说什么也得保住小命。孟嬷嬷很是和蔼可亲,教的也很尽心尽力。“咱们殿下是皇上唯一的嫡子,在皇子中排行老三,当今皇后是殿下的生母。殿下是戊辰年出生的,为今二十有三。这太子府三年前便建好了,但殿下今年年初才搬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