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没听过?”
“你上哪听去?那帮大偷小偷会跟你说这个?”
“……”
“所以下次出去,让监狱推荐个厂子好好上班也行,再不济去村里找杜军放羊种菜,起码抽烟没人管了。”
龚小宝嘴唇动了动,大概是习惯性想反驳,又找不出什么说辞,于是含糊道:“那都好久以后的事儿,我想不了那么远。”
驰远笑笑:“也是,想想眼下吧,晚饭又是馒头白菜汤,吃完饭去买点零食。”
龚小宝跟着他往监舍走:“那买火腿肠,还有榨菜。”
“嗯。”
“鞋我穿39的。”
“啧……真秀气!”
是夜,除了出狱在即辗转反侧的驰远,秋茗别墅的男人也失眠了。
韩山披衣而起,上到三楼避风的露天阁楼。
四下的植被被雪覆盖,在夜风里像涌动的白色浪潮。
出狱后韩山一直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外面,当然,以前他对那些景致风物也没有多大兴趣。而此刻,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脑子里莫名生出一个念头——
现在是滑雪的季节。
远处,公路则如匍匐在地的银蛇,被路灯困在火色长篱中,韩山拿起手机,打开相册里的视频。
播放几秒后,他将画面定格。
驰远穿着短袖运动裤,肌肉把短袖撑起饱满的轮廓,他表情严肃,气质和他以前想像的不太一样……
确实不像老师,更像是体院嚣张的刺头学生。
韩山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
他平时在家不抽烟,在公司也不抽。
确实没瘾……
烟雾喷在手机屏幕上,驰远的面容模糊起来。
他想起那天男人忽然靠近,印在他瞳孔里的也是这样一张模糊的脸。
“被你勾起兴趣了。”
“借个火。”
……
韩山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收起手机用力吸了两口烟,下楼睡觉。
第二天一早,驰远正在洗漱,走廊里龚小宝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接着扯着嗓子喊:“远哥!管教来接你了!”
驰远擦了把脸,冲周围脸上或是羡慕或是麻木的狱友们笑了笑:“诸位保重。”
他拍了拍旁边正在刷牙的卢光宇肩膀:“我走了哥们儿。”
“嗯。”卢光宇飞快地漱了口,放下杯子转身给了他一个熊抱:“走吧!祝你所愿得逞!”
“操。”驰远笑着稳住身子,“你这什么用词?”
卢光宇松开胳膊,捏了捏他的肩膀:“再见,记得昨晚答应我的事。”
“放心。”
“怎么小卢,你也给小情儿带话了?”一旁狱友打趣道,引得众人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