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甄瑷笑吞了一口口水。“我以为他是好心来看我,没想到他是来劝我卖掉土地的。虽然我母亲被烧死在那里,但那也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纪念,我怎么可能卖掉?他还告诉我事故地不好脱手,他以为这是施思给我吗?”
听她这么说,严家笙突然有些心虚,他的看法和那个sales的看法相差不远。
他喜欢她,却也无法完全了解那个地方对她的意义。
他暗自庆幸,他从不曾提过这件事情,知道她讨厌卖房子的人,他懂得避开这个话题。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眼神为什么突然有些闪烁。
甄瑷笑轻轻勾了勾嘴唇。“我还以为他和你一样是个好人。”
“我?!”她这么一说,他更心虚了,立刻转了个话题。“对了,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她问。
“纵火的嫌犯已经自首了,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甄瑷笑的心跳快了,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
严家笙没说出是谁,只说:“他说,他很后悔,他没有想过要致人于死的。你……要去看他吗?”
甄瑷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那个人姓杨,与我们是旧识,对不对?”她的胸口好痛,光是这么说的时候,她就觉得呼吸困难了。他温柔地说:“我知道叫你去看他,是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我想,那可以为这整件事情画下句点。”
他看得出来她很坚强,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歇斯底里地狂哭,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她的伤痛其实是毫无止尽的。“我现在承受不起这些。”她摇头。
“我明白。”他微微一笑。
“谢谢。”她感激他对她这样体贴。
“你可不可以别再跟我说谢谢了,你至少跟我说过一百次了。”他故意装作不耐烦。
她抬头瞅他,两个人眼神交流,她的心口怦地跳快。
她一直以为他是她所攀靠的浮木,但是这一刻,她才猛然发现,他是另外一泓湖水,不知不觉中将她包围。
他的眼里,浮出温柔的笑意。“你要慢慢习惯才行喔,因为我还会继续对你很好很好。”
这是
严家笙接了电话之后,说是有事,然后就离开了。不过,他赶在晚上十点之前因病房陪甄瑷笑。
他蹑手蹑脚地开了门,灯还亮着。“还没睡呀?”
因为待在病房无事可做,所以甄瑷笑平常满早入睡的。
“嗯。”甄瑷笑躺在床上,看着严家笙,眼神幽幽的。
“做什么这样看我?”他轻晒,亲呢地按揉着她的头发。
“你有女朋友吗?”她微微一笑。
她突然这么一问,他的手一顿,脸部笑容微僵。“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是想,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话,你天天来照顾我,她应该会很不高兴吧?更何况我现在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好像也没什么再麻烦你的理由。”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的话客气而生疏,带着试探的意味。
这让他觉得不大舒服,他甩开这种感觉,试着去想只是自己多心了。
他抽开手,一笑。“我还没有女朋友。”
“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甄瑷笑在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个笑。“你那时候来买花是为了追求喜欢的女孩子吗?”
她多不愿揣测,他是为了和她谈卖地的事而来。
她多愿意相信,他是为了追求她而来的。只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让她有些混乱了,不知道什么事情是可以相信,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
如果一个小时候曾抱过自己的伯伯,会放火烧了她家,还烧死她妈妈,那像他这样没什么关系的客人,为什么要这么照顾她?
严家笙眉头微皱,气氛有些不对,他说不出“喜欢她”这句话,最后,他转了一个笑,轻轻带过她的话。“你今天问题很多喔!”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好失望。“那是因为我对你的了解太少了。”她看着他,悠悠一笑。
“我是个乏善可陈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他耸耸肩。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她的语调微微扬高。“你做什么?家里有什么人?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经历过什么事?你对未来有什么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