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圣哭道:“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昨晚出观也是我撺掇着弃智去的,求师兄单罚我一个,饶过弃智吧。”
蔺承佑笑着点点头:“行,你们大可为对方开脱,反正每开脱一次,各自再加一百就是了!”
两人吓得咬住舌头。
蔺承佑径直把他们拎到观里最僻静的云会堂,偌大一间厅堂,四面都是通天的书架,架上卷帙浩繁,摆满了各类经卷。
“先给我好好罚跪。”
绝圣和弃智摔成一团,一边啜泣,一边紧张地用目光追随师兄的脚步。
蔺承佑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样东西,在掌心里拍了拍,慢慢朝他们踱来。
两人一个激灵,这是以前师公拿来教导师兄的那把戒尺,这东西乌黑沉重,落到身上会留下很深的淤痕。
以前师兄惹了事,师公常会搬出这把重重的戒尺,但咆哮归咆哮,他老人家连一回都没舍得打下去。
成王殿下就不一样了,只要听说师兄闯祸,定会赶来亲自用这戒尺重重惩戒儿子,师兄因此没少挨打。
绝圣和弃智抱头痛哭,这可怎么办,师兄下手只会比当年的成王更不留情的。
“把手给我拿出来。不肯受罚?好,那我换别的。”蔺承佑作势要转身。
“肯受罚。”两人急忙伸出手,反正逃不过一顿打,戒尺总比其他稀奇古怪的惩戒手段要强。
“师兄,我们知错了嘛,呜呜呜。”
“错在何处?”
“弟子犯了观里的第一条和第七条戒律。”
弃智哭道:“弟子犯了第二条和第七条戒律。”
“私自出观、欺瞒师长、偷窃观内之物、吃里扒外,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依我看也不必罚了,直接逐出师门了是!”
两人如同遭了雷击,忙膝行几步抱住蔺承佑的双腿:“师兄,严惩我们吧,求求你别赶我们走,我们生是青云观的人,死是青云观的鬼。”
“放开。”蔺承佑嫌弃地蹙眉。
两人不肯放:“要是我们走了,以后谁陪你的小豹子玩?谁陪师兄布阵?师公回观后,谁给他老人家熬药粥……”
蔺承佑不为所动:“把手举起来。”
两人抽抽嗒嗒把手举得高高的,然而等了半天,戒尺都没落到他们掌心,两人正觉得奇怪,师兄忽又把他们俩拎了起来,睁开眼,就对上师兄辨不出喜怒的黑眸。
“戒尺么,一人领五百,禁闭,一人需关上三月。”
绝圣和弃智伏到地上哭哭啼啼:“弟子愿领罚。”
不管怎么说,这总比被逐出师门要强。
蔺承佑话锋一转:“不过——”
绝圣和弃智各自将一只胖拳头塞进嘴里,惴惴地等待着。
“念在你们今日还有要务在身的份上,给你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今日出去了要是做得好,或可免了你们的禁闭,要是做得不好,回来老老实实受罚。”
绝圣和弃智万万想不到会绝处逢生,哭着猛点头。此番折腾比直接开罚来得更可怕,往后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拿观里的东西给外人了。
“你们依然照原先的计划去滕府,见到滕娘子后,照我说的做。”蔺承佑回身一指书架,“先把《无极宝鉴》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