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间隔不过两个位置的座位上,身着纯白色西装的男人正交叠着腿坐着。鸦黑色的发下,肤色是如玉石般无血色的白,眉目如画,唇色绯然,下颌紧致。他正抬眼看向台上,纤长的羽睫下,墨黑的眼眸里,是淡然到极致的情绪,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的眼底泛起波澜。他端坐在那里,却仿佛是与世隔绝了一样,与周围华贵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从古画卷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芝兰玉树,又如同一块通透温润的羊脂白玉,内敛光华。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是许多见了江遇然的人,都觉得无比贴合的诗句。也是她上辈子对江遇然的第一印象。姜见月敛眸。虽然姜见月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江遇然,但是既然来了音乐会,她也不想浪费难得一次享受艺术的机会,所以整个过程听得格外认真。时间说长也不长,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次集体谢幕,全场听众起立鼓掌后,便各自有序离开。姜见月一边时不时回应着景澈,一边目光隐晦地跟随着那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在余光瞥见江遇然离开盛羲大厅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时,姜见月转头对景澈说道。“抱歉,景先生,我好像看到我一个朋友,我想去找他说件事情,可能时间会比较久,您要不直接回去吧,我等会自己打车回学校。”景澈刚才就有注意到少女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时听她这么说,这才了然于怀,他抿了抿唇,不抱希望地说道:“没关系,我在车里等你,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安全。”眼瞅着江遇然要走向一个拐角,姜见月没有时间再去推辞,只好说道,“那麻烦您了,谢谢!”说罢,顾不得景澈再说什么,姜见月便步履匆匆地朝江遇然先前走的那个方向过去,徒留景澈一人站在原地呆怔。“哒哒哒”即便地板铺着静音吸噪的地毯,但是粗跟的玛丽珍鞋踩在上面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声响。姜见月生怕被不远处的男人发现,所以只敢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在瞧见对方拿出一张卡,由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扫描确认进了休息室通道后,她这才停下跟踪的脚步。迅速地靠到视野盲区的墙壁上,姜见月穿上之前放在托特包里的黑色外套,戴上一副黑框眼镜,又将盘起的头发拆散后,拿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小册子。像是在给自己鼓气一样,姜见月深呼吸了两口气后,咬咬牙,直接冲了出去。在那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警惕诧异的目光中,姜见月猛地停住脚步。像是跑得累极了,姜见月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身子,垂着头,气喘吁吁。“那个、你们……”“怎么了这位女士?”先前那位替江遇然刷卡的工作人员出声关心道。姜见月依旧没有抬起头,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她的面孔,让人难以看清她的长相。她握着册子的一只手举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先生?他刚才……呼,不小心把这个东西落了,我好像看到他、他往这边走了,我能把东西还给他吗?”“有的女士,刚刚是有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先生。但是……”那位先出声关心姜见月的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地看向另一个人。后者接收到讯号后,朝姜见月礼貌解释:“但是,我们这里是后台人员的休息区域,非相关人员不得入内的。”“啊?那我还追了他那么久……”姜见月装作懊恼后悔的样子,随即她像是又想到什么方法,开口问道:“那不然……”“要不这样,我们帮您把东西转交给先前那位先生,您看可以吗?”与此同时,那位朝姜见月解释的工作人员提议道。见对方刚好就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姜见月故作大方道:“那没问题啊,你们帮我转交给他就好了,谢谢啊。”“这是我们应该的。”三分钟后,休息室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十指交叉,搭在叠起的长腿之上,闻言后,他眼睑轻动,目光隽冷,抬起的面容,矜贵得让人高不可攀。“我并不记得自己落下什么东西。”“但是,那位女士说这是您落下的……”工作人员的面色显得有些犹豫。“给我看看。”江遇然伸出手,冷白的手背上,青筋迭起,纹路清晰可见。他接过对方手里的浅蓝色册子,眉头微蹙,“这不是……”却在看清楚册子上面的那两个字时,神色突变。“先生?”工作人员试探性地喊道。再抬起眼时,男人的眼眸温润,绯色的薄唇微微上扬,温和又疏离:“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东西,刚才以为自己看错了。”“是您的东西就好,那没事我就先出去了。”“稍等。”江遇然又问:“想问一下,刚才那位女士还有说什么吗?”“没有诶,她就让我们帮忙把东西交给您。”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江遇然朝他微微颔首,明明是坐姿,却让人有种被俯视的错觉,清冷而不可靠近。待到工作人员离开这间休息室后,关上门后,江遇然翻开册子的第一页。——当年你的母亲并不是意外死亡,如果你想知道她死亡的真相的话,添加这个联系方式:xxxxxx男人面不改色地合上书,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册子的封面,若有所思。“jiang,whatsgogon?”这是,一头花白卷发,约摸着五十多岁左右的老人端着两杯红茶,穿过休息室后方的帘子,走到江遇然身边。“itisnothg,jtatrifleaffair。”江遇然浅浅一笑。随后,他双手一盖,将那本封面写着余岚两个字的册子倒扣在身旁的沙发上。:()金丝雀?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