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客!”宋嬷嬷从外走进来,应赵夫人的命令赶李安棋走。“二小姐,请回吧。”李安棋起身,看了赵夫人两秒,似乎觉得她颇可怜。赵夫人一怔,不知道李安棋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眼神。李安棋徐徐行礼,而后离开。两个月后,单星文托人送信给芷兰。李安棋看完芷兰递来的信,立刻请示李淼,出府前往单记布庄。李安棋虽然戴着面巾,但单记布庄的杨掌柜还是一下就认出来,她就是上次见大公子的贵客。杨掌柜将李安棋带到新绣坊。新绣坊大概有两百多号簪娘,每人桌上都有着一套做绒花的工具,有的在梳绒,有的在排绒,有的在组装成品。“棋姑娘,你来了。”见李安棋到来,单星文忙上前迎接。“单公子。”李安棋绰约行礼。单星文伸手示意李安棋看向自己身后。“这里原本是三间厂房,在下将它们全部打通重建,做了新绣坊,专门来做绒花,姑娘看看。”李安棋点点头,跟在单星文身后。看着簪娘们年纪普遍尚小,李安棋不禁道:“单公子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招到这么多人。”单星文柔和一笑。“这些姑娘大多来自义善堂。”“义善堂?”单星文点头。“义善堂,是在下创办的一处清净地,都是收留的一些被抛弃、或走投无路的孤女。”那不就是福利院吗。李安棋忽然想起,单星文书桌上那些孩童的玩具。看的出来,他对义善堂的孩子们很上心。“当年九爷云游四方,行侠仗义,救了不少身陷囹圄的女孩。他们有的从小被山匪拐走,忘记了自己父母和家乡,有的被亲生父母卖到青楼,有的全家都死绝了,只能在街上乞讨……”李安棋看向这群小小的簪娘。“是九爷救了她们。”单星文接着道。“当初绣坊的那批绣娘也是她们,但布庄绣品供量不多,只能容下几十个人。如今她们全都有活干,能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能存些银子,这些,多亏了棋姑娘你啊。”李安棋心中隐隐有些激扬。她原本只是想给靖国府留一条后路,没想到无形之中竟做了一件好事。同时,她也对单星文更加敬佩了。他身上飘然若仙的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虽然身为商人,但他创办义善堂,用赚来的银子,为这些弱势无依的女子们谋出路,如此高尚圣洁,非凡人所能及。李安棋摇摇头。“单公子才是大善人,安棋只不过是恰巧碰上了,做了这件好事。”单星文笑了笑,没说话。见着旁边簪娘手里的铜丝连续被拧断几根。李安棋上前道:“铜丝退火太过,这捆用不得了。”簪娘同李安棋点点头,换了一捆铜丝。旁边一个簪娘看着手里那一朵绒毛稀疏的毛绒款绒花,面带愁容。“排绒时蚕线根数多加一些,就有绒毛感了。还有你这颜色,转变太突兀了,中间加些同色系的浅色蚕线过度,会有渐变效果,更加自然好看。”李安棋道。簪娘笑着点点头,摩拳擦掌重新开始。单星文静静看着李安棋指导那些簪娘们,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指导完那些簪娘,李安棋来到书房休息。单星文从匣子中拿出一沓银票,递给李安棋。“棋姑娘,这是你的那份红利。”李安棋接过银票,一下被惊到。竟然足足有四万两!“绒花才卖了三个多月,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李安棋问。“咱们大鑫朝的贵妇们,对绒花爱不释手,一出手就是上百两银子,连带着我们单记的其他首饰和丝绸,也比平日销量高了几倍。”单星文接着道。“皇后和皇贵妃都非常喜爱绒花,皇上下令,已将单家选做皇商,专门负责给宫里供给各类首饰和丝绸布匹。前几日刚付了两万两定金。”“原来如此。”李安棋看向自己手中的银票。没想到,绒花竟能带给自己这么大的利润。“这些都多亏了棋姑娘。”单星文朝李安棋作揖。李安棋点点头,将银票递给芷兰收好。“还有一件事。”单星文笑道,“九爷又来信了。”李安棋心脏漏了半拍,抬头看向单星文。单星文将信递给李安棋。李安棋看向芷兰,芷兰点点头。李安棋接过信,双手微微颤抖,当即拆开。「棋儿,距离我那日离京,已经快过了一年。」「听单兄说你一切安好,我便已无比开心。」「大漠冬日多风雪,夏日更炎烈,营帐宴饮时,旁人击鼓我弹琴,心中全是那日山茶花园,于是归心似箭。」「胜仗我打了一场又一场,想必离回来的日子,已经不远。」「棋儿,我最大的心愿,便是与你共系同心结,携手遇天下,游山玩水,乐享逍遥。」「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期待与你的再次相见。」「棋儿等我。——凌晔」看到最后一句,李安棋几乎能够想象,凌晔笑容明艳的样子。两滴泪落到信纸上。单星文呆呆看着李安棋。“九爷怎么说?”“他说他快回来了。”李安棋笑着擦干眼泪,将信收好,放入袖中。:()庶女穿越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