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见石茗诧异的眸子里,还带着一丝懵懂的天真,终是泄了气。“罢了……”芷兰和石茗齐齐望向李安棋。“本宫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一如既往,不做出改变。本宫到时亲自送你离开!”石茗双眼一亮,忙磕头谢恩。“谢娘娘!谢娘娘!谢娘娘!”经过多日调养。李安棋手上的伤,终于痊愈。修痕膏是件难得的物件,从前李安修是靖国府嫡长公子的身份,想要寻得此物也不容易。如此金贵之物,抹在人手上,无异于贴金。修痕膏珍贵如金,效果也很显着。抹了一段时间后,李安棋如白玉凝脂的纤纤细手,终于恢复如初。这日,李安棋带着芷兰,来到单记布庄。杨掌柜见到李安棋,恭恭敬敬行礼问安,轻车熟路将李安棋带到单星文的书房。书房的门敞开着。单星文依旧是一袭白衣,背影飘逸洒脱,正在整理书架上的旧籍。“单公子。”单星文忙转身,眼中带着隐约惊喜。“娘娘。娘娘请进。”李安棋踱步踏入书房,缓缓坐落在椅子上。单星文在炭炉边为李安棋沏了一杯茶。“娘娘请喝茶。”李安棋接下茶盘,伸手道:“单公子请坐。”单星文坐到茶桌对面的椅子上。“前些日子,十几位姑娘带着本宫的信来投奔单公子。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单星文面容清澈,微笑道:“在下将她们暂时安置在了义善堂,请娘娘放心。”李安棋点点头:“她们都是些苦命的女子,来义善堂之前都遭过非人对待,还望单公子对她们多上心。”单星文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和疼惜。“既然来了义善堂,在下自然会照顾好她们。无论她们将来选择嫁人还是自力更生,在下都会尽可能地帮助她们。”“本宫对单公子,自然是信得过的。”李安棋将茶盘放在茶桌上,接着道。“本宫此次前来,还有另一件事。”“娘娘请吩咐。”李安棋抬眼:“本宫要将自己所有的利润,尽数捐给朝廷。”单星文微睁着双眼,瞳孔带着几分诧异。很快他便想通了,李安棋为什么要这么做。“娘娘这么做,是为了九爷吧。”李安棋垂眸望向别处,眼中带着一抹悲怆淡漠。“三分为子民,七分为凌晔。这是本宫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事了。”单星文似是被李安棋感染,略带着感伤。他起身来到书桌前,拿出两个木匣子,放在茶桌上,呈给李安棋。“这个,是娘娘剩余的银票。这个,是九爷托在下给娘娘的信。”李安棋袖中一只手哆嗦一下。她忍不住伸手,怔怔抚上那个装满信封的木匣子,轻柔摩挲着。李安棋心中翻涌着什么,如潮汐追月。每每想起凌晔,她总是悲喜交加,五味杂陈。许多不同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拉扯着,快要将她的心撕成几瓣。她的凌晔……那样阳光,那样惊艳,那样集世间美好于一身的凌晔。已经不属于她了。李安棋缓缓打开木匣子,痴痴看着那厚厚一摞信封。信封上面是凌晔的字迹,写着“棋儿亲启”。她轻颤着手,想碰又不敢碰。单星文接着道:“九爷不仅给娘娘写信,还给在下写信,信中问得最多的,除了娘娘是否安好,便是……娘娘为何没有回信。”木匣子盒盖“啪”一下紧闭!李安棋痛苦蹙着眉,嘴唇逐渐泛白。见李安棋沉默,单星文也知道了答案。如今她已嫁作骁王侧妃。与九爷,是再无可能了。李安棋将装着银票的木匣子交给芷兰,一句话没说,软着步子离开了单记布庄。木匣子里,装着剩余五万两银票。李安棋来到户部,亲手将五万两银票交给了户部尚书蒲言汕。诸事安置妥当,李安棋立刻回骁王府,准备写张拜帖,叫小顺子送去吴府。写到一半,她手中毛笔忽然顿住。“今日是初几?”李安棋问芷兰。“回娘娘,今日是二月十五。”二月十五,离元宵节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安书说,她会来骁王府看望自己,为何迟迟没动静?甚至连靖国府遇难时,安书都不曾现身。难道……一定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才会这么迟钝。李安棋越想越不安。她将写到一半的拜帖捏成一团。芷兰看着李安棋手中的纸团,问:“娘娘明天不去吴府?”“去,但不写拜帖。”芷兰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茗儿呢?叫她明日同本宫一起出府。”芷兰无奈摇头,轻柔道:“这几日鲜少见到她的影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李安棋皱眉放下笔,正准备出去叫人寻石茗。但她还未走出房檐,便看见石茗浑身湿漉漉,背着一个大包袱,正从院外走进来。:()庶女穿越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