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西厢记》,搁红楼里面听西厢记,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答案自然的是美不胜收!身居京城里不听京剧,说是老北京人也枉然,而为了迎接他们纪晓母子二人回娘家,许家的老太爷,也就是他纪晓的亲外公,亲自请了京城里面赫赫有名的唱台班子,来给家里好好热闹一番。只是……怎料台上婉转悠扬,台下催泪断肠!没办法,自他们纪府的马车,轰轰烈烈的驶入到房山许家的大门之后,自己的娘亲的眼泪就一直都没有着停过。也许是近乡情怯,又或者是,触物生情,亦或者是久别重逢,见亲思痛等等。反正,自踏入到了许府那一刻起,似乎是所见到任何一种事物,都能引起其不禁潸然泪下的情感。相对比于之下。他纪晓的整个人的情感,就要沉稳的多,一路之上皆是淡然安静且平和,不被任何事物所惊扰,该行礼的就行礼,该微笑的就微笑。堂坐,有暖阳熙熙,倒也不觉得着有什么过于寒冷的地方,要说这大富人家的排场,也确实整的雍容奢靡,偌大了着的一个戏台子,台下就只坐着寥寥不过三十多人。这待遇,几乎的可以说得上是独家演出!“晓儿哥,觉得如何?”“甚好,就是有劳祖父大人破费了!”堂下的戏台座下第一排,总共也就八个座位,从左到右,依次的坐着许家主母黄氏、他纪晓的大舅如许家如今的当家人许敬、他纪晓的娘亲许氏、他纪晓的外祖母周氏、外祖父许善,外加他自己,以及两位许氏旁系的舅公姥爷。其他的,诸如各家子侄,庶子,儿孙,妇孺等等,皆是着只能坐于后座。许善,他纪晓的亲外公,无比精瘦的一位老人,和他纪晓想象中的一样,老人的四处上下,无不透露着一种绝对的精明强干与睿智。“额哈哈哈……”“晓儿哥与我,自出生时就从未见过,老夫我甚至的都以为,咱们爷孙俩这辈子的都不会着相见,却不想,有痴儿最终还是知道要迷途知返,这才有了咱们俩,如今的这场会面。”“老话说,钟鼓馔玉不足贵,千金散尽还复来,区区财物,便能迎得你这亲外孙儿难得归家一趟,老头我自然的也是甘之如饴!”“唔,祖父大人见外了,小子我常闻古话有言,曰:血亲浓于水,千里不可断,今日,即便是母亲大人一时糊涂,不能回头,待小子我日后若有出息,也是定要来亲自拜见祖父大人您的,饮水尚要思源,至亲健在,岂能不孝。”“嗯!好好好……”“你这小子,不愧是小小年纪,就能一举考上秀才的,如此教养,如此心性,当真难得,不是吾瞧不起汝父,而是你这小子,此时此地展露出来之秉性,真真不像是那昌平伯府,能够教养出来的。”“到底是读过书的,还有着当世之大儒作老师,修身养性,谦逊文德,一点不差,看来……你的那位主母张氏,着实是好好帮了你一把,致使得你这小子,如今倒是如潜蛟入海,苍龙升空一般,虽无傲视九天之势,但也初展旭日东升之光,好,很好……”“我许氏家族一门十二房,三代以来,已经是很久没有出过像你这小子一般,一看便能见过前途无量之人了!当真是家门之幸!”“呃……”老人家的这一通连词带道的夸赞,着实是让着的,他纪晓一时都有些害羞。须知,眼前的这位老者,能够硬生生的将一个许氏家族,从无到有,从当年京城的一片废墟上,建立出如今的这么一个威名磅礴的许氏家族,其中的手段,其中的本事,自然的也是顶尖的。而能之着,被这样的一个曾经也是出类拔萃的厉害长辈所夸奖,满足感,足足可胜过周围的其他人阿谀奉承的快感的十倍还要多。一曲西厢记,一段佳话情!曲罢。这个许府之内,就又开始着了摆宴,大富人家之宴,毫不夸张的说,可以胜自家的宴席十倍。山珍海味,一共十八菜,样样都不带有一道食材重复,许家之富,可见一斑。桌上,纪晓忽然想起了,曾经两年前有关于贾化贾雨村的雨村的事情,也不知道的自己的这位外祖父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而,伴随着老人的缓缓开口。他纪晓这才得知,贾雨村这个人曾经也在这许府里胡吃海喝了一通,吃完还让他给带走了五千两的银两做资助。却不想。这老小子的,终究的还是死性不改!人到了荣国公贾府,就全然着忘记了,还有他们房山许府的这回事,而在得知贾家替他谋求到了一个应天府尹的官职之后,更是张口闭口,唯贾家是从。就连人后来离开京城,路过房山时,都不曾来许府道过一声谢谢。由此可见,此人当真的是恶劣!“哼……”纪晓默不作声,只觉得自己的当年还是太年轻,竟然还想要着,和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搞下关系,看来终究的是自己多想了!宴后。还有游园环节。身处于富贵人家的一天,注定的是要多姿多彩,许府里的花园不大,却是整整了着的拥有六个园,每个园都有千秋,区分着一年四季。这也就是说,在整个许府里,总有一个花园能够看到,正在鲜艳盛放着的花。而论起游园。这……就不得不的,要提起诗!没办法,游园不作诗,对于大户人家而言,这就跟白逛有什么区别。所以……到了这。他纪晓就又不得不的,要强行展露一手。于是乎,他提笔写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红楼:问君能有几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