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傅宴,苏允语气没再往上扬:“分了。”祁稚:“那天他来找你,说什么了?”苏允冷笑一声:“他和我解释,说那天在酒吧一起喝酒的女生,是他认识很久的朋友。谁信啊,反正我不信。他就会编。”祁稚唏嘘:“你们高中就认识了。”苏允嗯了声:“以前眼睛不中用。还不如瞎了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祁稚为她忽然冒出来想法感到震惊。她顿住几秒钟,按了下被子一角,听苏允又讲了好一会。忽然下定决心,问道:“我问你件事,你跟我说实话。”祁稚语气忽然变得正经,苏允有些不习惯,笑了声,说:“什么事儿,忽然变得这么正正经经的,还有点不习惯呢。”“……”祁稚为苏允觉得不值,“你之前和我说过,你初高中的时候,暗恋过一个男生。”苏允逐渐沉默下来。像是觉得足足六年的暗恋时光太沉重,祁稚说得也不是那么轻松:“那人就是傅宴?”两人都沉默下来。空气也像是因为这太长的六年时光,变得沉重起来。祁稚身处事外,并不是当局人,都觉得这个暗恋故事未免太心酸。“是他。”最后,苏允淡淡道。祁稚叹口气:“他不知道吧?”“在一起后,我没和他说过这个。我们初高中不是同一个班,他根本不记得我。”苏允声音极淡,像是极力掩埋这六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这六年一笔勾销。”苏允又接着说,“说来也矫情,我的大半个青春,好像都耗在傅宴身上了。”祁稚纠正她:“并不是这样啊,你虽然暗恋他这么久,但你的青春又不止他一个人。不还有其他人么?他只不过是你最浓墨色彩的一段而已,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这段涂成黑白色。”祁稚:“你的人生嘛,你自己做主。覆水虽然难收,但我们还可以及时止损的。”苏允笑出声:“说得也没错,老娘的人生老娘自己做主。”祁稚眉眼弯起来:“就是,如果傅宴不行,咱就换一个。虽然暗恋他那么久,但这又不代表,你在这段感情中,永远处于下风。”苏允抿紧嘴:“他行不行?这个我倒是还不知道。”忽然开起车,祁稚笑几声:“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瞎说啊。还没到晚上,别搞这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哈。”“他行应该还是很行的,但我还没试过,”苏允心情变好了点,忽然把矛头指向祁稚:“那许医生呢,许医生行不行?”祁稚因为这句玩笑话,脸忽然变热,把头藏进被子里,闷声道:“你别说这个,我真的害羞!”苏允笑吟吟道:“害什么羞啊?你不是一直馋他身体么?”“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但是什么啊?这夜黑风高的,孤单寡女,共处……两室。啧啧啧,多么好的机会,祁祁,你得善于把握机会啊。老天这是把爱情搬到你面前了,只等你张嘴啊。”祁稚从被子里钻出来,靠在床上,说:“我刚还看到有别人给他发消息,说让他请吃饭。”“谁?男的女的?”苏允十分警惕道。祁稚:“女的。”苏允叹口气:“许医生这么优秀,又这么好看,喜欢他的人肯定有很多吧,”她接着说,“但你也很优秀,也有很多人追啊。你们势均力敌好不好!”祁稚嗯了声:“我当然知道啦。但我就是心情不好嘛。哎,智者不入爱河。”“嗯,我理解你。”苏允说。两人聊了会后,便挂了电话。祁稚把房间里的灯全部关掉,只剩下床头柜上这盏。窗帘没有拉紧,月光盈盈,掉落在干净横格地板上。她盯了好一会,然后爬起来看了会月亮。弯弯的一截,月亮勾着,微弱而漂亮。她生性乐观开朗,对很多事物都有极强烈的兴趣和好奇。就像是喜爱涉险的冒险家,希望身边的事物不要总是一成不变。每天都应该有新鲜的事物出现,每一晚的月亮也得要与众不同才漂亮。但唯独许纵承这个人,她希望,他能一成不变地呆在她身边。她知道,许纵承一直是她的例外。但她好像忽然意识到,她并不是许纵承的例外。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祁稚就是很不开心!她要被气死了!她闷着头爬上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捻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忽然,手机铃声响起。祁稚伸手在床头柜上接起电话。这通电话很快接通。几秒后,她听到一点儿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