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疏影瞟他一眼,将信封往桌上一丢,“我若不去,这婚是不是就成不了了?”
沈楝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借口不太好找。”
“有什么不好找的?你就说,我病了。”
“若是如此,婚期必然会延后。”
乔疏影笑望着他道:“延后就延后啊,怎么,你很着急娶我吗?”
“夜长梦多。”顾忌着丹虎在院中,沈楝也未多说。
乔疏影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一下将他推得后退几步靠在了窗棂旁的墙上。
沈楝吃痛地微微皱眉,这几天时间完全不够他伤势愈合,而乔疏影刚才手指点的地方,正是当日他中箭之处。
“我们是公平交易,成亲,算是你的附加条件,若是不麻烦,我也就不与你斤斤计较了,可眼下看来,很麻烦。我若配合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别说什么体面不体面,那都是虚的,我做刺客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体面。”乔疏影仰头看着他。
淡金的光束从他身旁的菱格窗中射进来,擦过他的脸颊落入她的眸中,折射出琥珀一样的瑰丽色彩。
“你想要什么?”看着她的眼睛,沈楝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个秋日黄昏,云州的风很大,很冷。他和她说着话,装作无意地挪到她面前为她挡风。她抬头看着他笑,笑得他双颊发热。夕阳越过他的肩膀落在她的眼眉上,她的眼珠像琥珀一样。
乔疏影抱着双臂,一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就目前而言,你这一穷二白的,什么都给不了我。先欠着,后面待你给得起了我再向你讨。现在么,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她用拇指指腹从右到左地蹭过自己的下唇,看了眼指腹上那红艳艳的唇脂,抬手就向他唇上抹去。
沈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蹙眉:“你做什么?”
“你不会看不出外头那个丫鬟是李徽派来监视我们的吧?我们这关系,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不亲一下你觉着说得过去吗?还是,你希望我来真的?”乔疏影凑近他,低声细气地说着,笑得像一朵开在悬崖上的花。
沈楝难以把她和印象中的那个人联系到一处,若不是了解她的身世,他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有个相貌一样性格却迥异的孪生姐妹。
他松开她的腕子,微微别过脸去,却被她掐住下巴,又将脸转了过来。
“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倒也别有一番趣味。”乔疏影看着他的嘴唇,他不是薄唇,嘴唇有棱有角的,唇珠明显,长得很好看。
她不喜欢男人薄唇,薄唇的男人,总不免让人疑心他生性也凉薄,比如说,李徽。
他嘴唇的温度比她的指腹略凉一些,拇指擦过,唇脂不合时宜地晕染开来,红红的一抹溢出了他的唇线,荒唐在他那张冷漠的脸上,莫名显得色情。
乔疏影心中生出恶作剧般的快感,继续去抹他的上唇,刚揉了一下唇珠,就被他抬手打开。
“很痒。”他再次别开脸。
“哪里痒?”乔疏影又去掰他下巴,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莫名地喜欢作弄他。
沈楝恼了,伸指粗鲁地到她唇上一刮,往自己上唇上一抹,问:“这下可以了吗?”
乔疏影愣住,随即一脚踢在他腿上,怒道:“你抱了狗没洗手!”
她扫了兴,喊他滚。
沈楝顶着红得乱七八糟的嘴唇出去了。
阿喑惊愕又不解地看着他。
丹虎瞧了他几眼,回到房中,铺开一张纸条,写道:“今日沈送犬来,两人在房中激吻,沈抚触瑶,瑶嫌他抱犬未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