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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生日祭拜(第1页)

一月九日,祁书言生日。宴妮从他怀里醒来,比他醒的稍微晚一点,抱着他的脖子亲了又亲,“阿言,二十八岁生日快乐。”祁书言只觉得怀里的人香软,又乖,连心头的阴霾都消散不少。他以往,总是恨这一天。如今有她,有她的亲吻和祝福,这一天变得好像不再那么冰冷,即使大雪弥漫他心中也有了暖意。有妮妮,冬天便不再难捱。“谢谢妮妮。”他低头轻吻她鬓角,声音里有丝希冀,“妮妮愿意陪我去见见我的母亲吗?”“可以吗?”宴妮抬头,桃花眸里亮晶晶的,“我以前做过那么多糊涂事,伯母见了会不会不喜欢我?然后刮大雪把我给吓跑?”“现在知道怕了?跟小茉莉小玫瑰亲近的时候呢?”祁书言笑她的胡思乱想,伸手捏她臀上软肉,又亲亲她,“放心,母亲爱屋及乌,我喜欢的,她肯定也喜欢。”他下手没轻没重,宴妮痛的冒泪花,“你欺负我,我跟伯母告状,你还跟封若芸气我,我也气你,伯母大度肯定站在我这边。”这么一闹,让祁书言有种错觉,好像普通的一家人,母亲还活着,她心爱的小姑娘要去打他的小报告。这是他以往二十七年,都未曾体验过的生活,这么平静,又这么幸福。“对,她肯定站在你这边。”祁书言揉着她的软肉,便宜占尽,“现在可以起床了吗,昨晚说好陪我一整天,赖在床上的陪可不是这种。”宴妮坐起来,下床就朝浴室跑,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祁书言失笑,跟着她走进浴室。天气不好,阴绵,下着簌簌小雪。祁书言先下车,撑了黑伞,才去把宴妮牵下来。她很少穿黑色,今天穿的黑色丝绒裙子和毛呢大衣,很清冷。墓园冷冷清清,又下着雪,静谧的仿佛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宴妮怀里抱着一束花,盛开的香水百合,祁书言说要告状就要先讨好,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行至墓碑前,她终于明白,祁书言的温润从何而来,他跟他母亲长得很像,只有偶尔露出凌厉神情时才和老爷子相似。小小的黑白照片上,女人温婉亲和,笑的让时光都变温柔。很年轻,二十七岁。今年的祁书言,比他母亲大一岁。宴妮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抱紧了手中花束。“母亲,我来看您了。”祁书言将手中的糕点盒子放下,墨眸中情绪平淡,“海城的天气不好,每年的今天都下雪,是您不开心吗?”不开心还是不甘呢?宴妮把花束立在墓碑旁,弯着腰去扫积落的白雪,“伯母见你怎么可能不开心,小雪是思念,证明伯母很想你。”她小心凑近墓碑,仿佛在说悄悄话,“我没说错吧伯母。”祁书言心头是暖和的,眼眶有些酸,“母亲,她嘴是不是很甜,装的,是为了见你才装乖。”宴妮本想说他,想着现在不合适,也是忍住了,继续扫雪,手都冻得通红。“但是,无论她怎样,母亲也会喜欢她的对吗?”宴妮拂雪的手顿住,她忽然感觉手腕间那串菩提在发烫,像是一种感应,也沉甸,她悄悄的开口,只说给一人听,“伯母放心,我虽然没有他会照顾人,但我会给他很多很多爱。”小雪又小,只剩几粒在飘。宴妮给祁书言留了独处的时间,她站在台阶下等他,忽然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在往阶梯上走。一身黑衣,踽踽独行。男人抬眸,四目相对,见到她似乎有些发愣,“妮妮?”宴妮几步走下去,将他拉开,“祁书言在,你是碰巧,还是也来祭拜?”祁嘉寒抱着花束的手有些用力,心头忽然烦闷,“祭拜。”“晚点去吧,别让他看见好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想让他不开心。”宴妮松开手,转身离开,恍然间抬头看天。雪停了。“母亲,你大概已经等很久了吧。”祁书言拿手帕擦拭那张照片,再细细的擦碑文,“很快了,很快我就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这样你会开心一些吗?”没有人可以回答他,这不过也只是他的放不下,他的执念。二十年前的今天,母亲陪他过了最后一个生日,之后在浴缸里开成了最鲜红的玫瑰。他忘不了。忘不了他拿着童话书想让她讲一个故事,哄自己入睡,却看见满目的血色。太惨烈,惨烈到他现在也无法接受。如果没有妮妮,他不敢想,那些如履薄冰的年年岁岁,他会有多绝望。“母亲您会谅解我的对吗?”祁书言表情蓦地冷沉,墨眸中酝着暗色,叫人胆寒,“伤害您的人该死,我的女孩也绝对不许脱离我的掌心,如果您一直在我大概不会是这样偏执的性子,如今连我自己都有些怕了,怕她发现……会觉得害怕。”有风,吹动香水百合的花瓣。,!祁书言起身,驻足片刻,“我之后再来看您。”才下两级阶梯,就看见有人在往上跑,冒冒失失的来牵住他,“悄悄话说完了吗?”他又牵着她往下走,学她,“说了很多你的坏话。”“没关系。”宴妮抱着他的胳膊轻晃,“伯母知道我不坏,坏的是你。”阶梯不长,祁书言想时间再慢些,想跟她就这样慢慢的走下去。“是,坏的是我。”“阿言,你看,天晴了。”阳光破开密布的阴云,洒下簇簇金光,将灰败的雪地照亮。祁书言想起,她也是这么闯进了他心里。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走远,祁嘉寒才从暗处走出,缓慢沿着阶梯而上。他不是每年都来,也就是想起时,会来看看。墓碑上的照片很干净,应该被人细心擦过,有糕点,有鲜花,没有平日冷清。“他这次回来应该想做很多事,可惜,郁阿姨,他太在乎宴妮了,为了她连那么重要的日子都没出席。”祁嘉寒弯腰,将手里的花束放在另一侧,“他这样在乎,宴妮会变成他的弱点,稍微做些什么他就会失了理智,我知道是奶奶和母亲对不起您,可我是祁家人,我不允许祁家的任何被毁掉,郁阿姨,也希望您能谅解。”又起风,吹起他碎发,很温柔,他没再多留,转身离开。墓碑上镌刻的名字也很温柔,郁晚。她的故事,结束在二十七岁那年的下雪天。:()蝴蝶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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