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耍花招,”顾筠微微眯眼,冷声道,“我初来扬州,如何抓她走。”楚楚抬头细细端详男子的神情,确定对方并未说谎后,脸色霎时难看到了极点。“她已失踪整整五日,你竟不知么!”--------------------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本后,我要好好休息休息(躺平jpg)晚安谢谢昒昕的手榴弹,谢谢世间温柔、蔡依林的小宝贝儿、木有枝、未芩的地雷,贴贴(≧~≦)====================屋内,下人们通通被屏退,蒋氏和自家老爷盯着桌上的一沓银票,沉默许久。“……干了!”好半晌,只听男子咬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一万两金,拿到手后我们立马离开便是。”蒋氏到底还是胆小,迟疑道:“既然那位极可能是摄政王寻找的正主,若将她献上去,定少不了我们的好处,此番将她交给那些身份不明之人,风险到底太大。”“蠢妇!顾筠纵然再大方,还能给我们黄金万两不成!”男子困兽般在地上走来走去,每当目光略过桌上的银票,都会忍不住露出贪婪的目光,以及一丝压抑在眼底深处的野心。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那顾筠自遇刺就成了个病秧子,有消息说他很可能没几年好活了,而新帝不过是个三岁小儿,顾筠一死,天下怕是要大乱!届时有了那一万两金,乱世中什么做不得,何须稀罕那摇摇欲坠的朝廷给的一官半职!男子深深吸气,定声道:“将那人严加看管,东西未到手前,不得出任何差错。”叶瑾明显感觉到周围原本还算松散的看管骤然紧密起来,以前她还能找借口出院子在花园等处转转,绑她来此的妇人也不敢太过得罪她,而近来,别说去花园,她想踏出院子半步都要被丫鬟婆子找各种理由劝阻。好在,她也不需要再出去了。这日,可能是天热,亦或者不小心吃了什么不适之物,蒋氏听得后院那位价值万金的宝贝突然闹了急病。她匆忙赶过去,谁想一推门便被扑鼻而来的难闻气味激得连连后退。榻上女子正被丫鬟们扶着,趴在床沿呕吐,直到郎中将金针刺入穴位,方才渐渐止了呕,秽物被手脚伶俐的丫鬟飞速撤下,蒋氏这才以帕子遮住口鼻,勉强上前,只见女子唇色发绀,一张脸苍白如纸,只安静了一小会儿,竟又抓着胸口开始剧烈喘气。“怕是吃了相克之物。”郎中叫来婆子一通询问,抓紧开了解毒的方子,如此折腾到后半夜,屋内终于安静下来。蒋氏上了年纪,早已熬得头昏眼花,确认无事后安顿众人好生照顾,被扶着回去歇息。婆子们仗着资历当先去休息,而几个丫鬟相视一眼,谁都不愿留下值夜,见女子随手指了一人倒水来喝,便顺势将那人留下。夜已很深,榻上女子勉强喝了点水后很快睡过去,要按照以往,值夜的丫鬟还能在边上窄榻打个盹,偏今日蒋氏走前特意安顿必须好生看顾,于是那丫鬟只得搬了小墩坐在榻边,眼也不眨地盯着睡觉的叶瑾。周围很静,蜡烛缓慢燃烧,丫鬟打了几个哈欠,眼睛发涩,不知不觉中,头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人在极度困倦中反应会变得格外慢,而且往往会失去对时间的感知,半梦半醒间,耳边似乎传来些许声响,丫鬟反应了一会儿,艰难睁眼,待见到隆起的被子,直觉以为无事,闭上眼又过了几秒后,方才忽地被惊醒。她再次睁眼,只见隆起的被子之下,哪里有半个人影!与此同时,四周光线骤暗,一道影子从背后笼罩过来,紧接着,不等她惊呼,一道轻微的破空声响起。颈后一痛,丫鬟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叶瑾放下手中烛台,小心试探对方的鼻息,确定没打死人后松口气,迅速剥下对方的衣裳给自己换上。她一早观察过,所有丫鬟中只有这个和她身形相仿,而这户人家显然不是什么勋贵,下人的素质远不如顾府甚至太原那个都指挥使的府邸,而这一切都给她的逃跑提供了便利。可以说,经历过顾筠的地狱难度后,这些已经难不倒她了。夜深人静,天边弯月被云层遮得严实,四周几乎漆黑不见五指,只听正屋内响起几声呕吐声,很快平息,丫鬟端着一个盖起来的痰盂推开门,以帕子遮住口鼻小步跑到院门处,守门的婆子原想拦,隐约见她动作和手里拿的痰盂,皱眉避开,嫌弃地摆手示意快走。婆子并不知道的是,痰盂里并没有什么秽物,那位“丫鬟”也不过做个样子,甫一离了视线,她便扔下痰盂,隐在黑暗中快步朝着选好的方向小跑起来。直到来到后院专供下人走得小门,看门的老头子原本在打瞌睡,见她来,打了哈欠不耐烦地问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