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朗哥哥不会那么好骗。”还有百里青衣。
“他会相信的。很快他会发现你的尸体。”宇文翠玉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所以你还是打算杀我?”殷悟箫错愕地盯住她,终于忍不住问了:“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平心而论,你是久儿的那两年,我待你如何?”
宇文翠玉睇住她:“你……待我很好。”忽地转开脸,“可是我恨你。”
殷悟箫一窒,苦笑道:“真是……令人憎恨也是没办法的事。”
似是洞悉了她心中所想,宇文翠玉微扬秀眉:“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字,便决定要恨你。”
轻雾笼上殷悟箫黛眉。
“我自幼经脉不齐,照中原正派武林的说法,是练不得武功的,偏生又生在武林世家,便成了宇文家的耻辱。不过十一岁上却偶然遇见个师父,乃是漠北穹教叛教教徒,治好我天生之疾,又传了一身武艺给我。”
“难怪……逢朗哥哥只查出楠姨他们是死于穹教武功之下。”殷悟箫苦笑。
宇文翠玉倏地叹了口气:“只是师父脾气古怪,那日我稍有忤意,他竟决意要置我于死地,以免泄露了他行踪。我负伤逃出,在去云山脚下,被一个人所救。”
殷悟箫倒吸一口气:“我记得的。原来你便是……那时我与逢朗哥哥搭救的黑衣女子!”
夜殊未央
那一年,殷悟箫十五岁。
那一年,她在去云山南麓的松露天池畔遇见一个宛如天人的陌生青年,自此心神恍惚,思绪袅然。
直到乔逢朗寻到她,她唇边仍挂着一丝得意而略带羞赧的笑意。
蓝衣锦袍的俊朗男子与唇红齿白的伶俐少女携手走在崎岖山道上,崖壁上瘦削的傲霜枝亦随着这一对璧人的笑语而微微摇曳。
“幸好我还没把你失踪三日的消息传回京城,否则娘和楠姨必定又要为你担心得寝食不安了。”男子剑眉疏朗,微弯的眼角透着不忍责怪的宠溺。
“逢朗哥哥料事如神,处事不惊,真有大将之风,大将之风……”殷悟箫心虚地呵呵笑。
“你这丫头滑头滑脑,又想顾左右而言他了。”乔逢朗无奈摇首,“这次我却不能让你这么轻易蒙混过去了。”
“逢朗哥哥……”心知在劫难逃,她连忙先摆出求饶的嘴脸。
乔逢朗却脸色一变,换上严肃神情:“我放你在山上独自游玩,你却离了安全范围,整整三日行踪成谜,好不容易重新出现,身上……”说到此处他面容微赧,“身上底衣零离破碎,还披着男人的外袍……”说实话,若不是他表妹脸颊红润,水眸晶亮,一脸刚刚欺负过人的促狭模样,他真会发狂地搜山直到找出那外袍的主人而后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