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厉害,听说那时候浑身都是血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老赵看起来真欣赏她,听说还想把她介绍给自家人。”
“不过听起来真正厉害应该是那个戴帽子的少年吧。”
“嘿,你说这话我可不高兴了啊,没有小姑娘挡在他们身前,老赵他们能不能回来都还不知道呢?身为一个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份侠义精神就足够我敬佩了。”
他们的争吵尽数落到了蓝发少年的耳中,他放下书,认真看着两人,“冒昧打扰一下,两位可以跟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自从上次倒霉误入危险的秘境后,这几天云织都老老实实在璃月港呆着,做些简单的委托。
上次回去璃月港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本来等得不耐烦的委托人看见她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少女衣服被血色浸染,整个人萎靡不振,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委托人颤颤巍巍地看着她,也不敢说什么重话,生怕她下一秒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云织跟委托人解释了半天他才放下心,连报酬都多给了些。
但是往往在生活风平浪静一层不变之时,总会有意外来临,打破这片宁静祥和的状态。
云织意外收到了一份来自枫丹的委托,并不需要她打打杀杀,也不需要她远渡枫丹,只是需要给委托人回一封信,但这恰恰让她觉得难做。
委托人向她倾诉了她的苦恼,并希望得到她的回信。
这封信里详细阐述了委托人最近的感情困扰。开篇大段大段在描述她对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先生的迷恋,云织并不想知道那维莱特先生有多英俊多迷人,她被委托人华丽的溢美之词搞得万分头疼。
直到信的后半截委托人才详谈她所遭遇的困扰,她虽然感觉深深痴迷着那维莱特大人,但是她最近又不自觉总被自己的青梅竹马吸引着视线,而青梅竹马疑似有了关系亲近的女性,让她倍感失落。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劲,人真的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
以及最后告诉了云织她会找上她的原因。因为委托人性格内向,在枫丹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一直与她交往密切的是一个来自璃月的笔友。而笔友之前跟委托人讲述过她的恋情经历,让同样胆小不敢开口的委托人很是羡慕,觉得云织说不定也可以解决她的情感危机。
云织:……
不,她不行。
她大概知道委托人的笔友是谁了,但是那真的不是她的功劳,她顶多就是起了一下推动作用。所以为什么她们会对她有这样的误解?
这封信很烫手,云织恐怕无法答复。但云织莫名又很在意,写信之人话中恳切,让人无法忽略。
“云织,你怎么了?”阿月担忧地看着云织叹气。
“没事。”云织牵着阿月,拉长声音,想着等下要不去璃月港繁华地段看看,或者问问别人这方面的意见。
也许是命运使然,她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第一次帮人送信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委托人的笔友,让她帮忙送给她意中人信的地方。
虽然这个点人声鼎沸,行人络绎不绝,但是显然并没有云织想要观测的场景,这里大都是恩爱的夫妻或恋人,像委托人所说的这种复杂的感情果然不多呢。
视线落到桥边,行秋正在与两个中年男性侃侃而谈,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向两人说了什么,有礼道别,再向她走来。倒是那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看见她似乎有些心虚,眼神飘忽。
云织朝行秋挥挥手,“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这是可以出门了?”
说到后面促狭之意十分明显。
阿月注意到了行秋的到来,也很开心地朝行秋招手。
行秋同阿月打了招呼,在云织面前站定,“没有某个家伙生活丰富多彩,这不刚出门就听到了你行侠仗义之事,从秘境中救人,可有受伤?”
少年面上不免带上了关心和担忧。
刚才那两人说得夸张,但又很逼真。此时从云织脸上丝毫看不到受伤的痕迹,像个没事人一样,与往常并没什么不同之处,行秋这才稍稍放下心。
云织没想到这事竟然传出去了,不在意地说道:“没事,伤已经好了。”
云织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行秋平时爱看书,说不定懂得多,关于信的事情可以咨询一二。
但是这里人很多,不太适合谈这些,“行秋,现在有没有空?我有事想问问你。”
云织牵着阿月与行秋同行,三人顺着桥过去,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里没有什么人经过,不会有人打扰她们。
云织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低下头,对上阿月纯洁好奇的眼神,一时又觉得心里怪怪的。她知道阿月的实际年龄大,说不定明白这些,可是看着她的样子,又没法不把她当孩子一样对待。
“阿月,我与行秋有些事要说,你先变回去。”
阿月看看云织,又看看行秋,表情有些委屈,但还是同意了,“好吧,我理解,总是会有这些时候的。”
说完就乖乖化为残卷,躺到了云织的口袋。
“不……”云织总觉得阿月误会了什么,还来不及解释,但阿月已经乖乖回到了她的口袋,无奈只好住嘴。
云织神色不自然,表情别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身旁的人。
“行秋,你说世上会有人同时喜欢上两个不同的人吗?”
从云织一系列与往常不同的举止开始,行秋就在猜测云织这些行为背后的含义,听到这话表情有些微妙,试探道:“嗯……常规理论上来说应该不会,但世上也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