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张松说过这位县令是个好官,之前审判钱大牛的案子也算合理,何玖娘的态度便恭敬了些。
张兰香见她爹竟然认识这个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长得这么好看,难不成意在她爹?
她就说,好端端的任掌柜怎么会带一个女人过来!
张兰香才十二岁,但这个年代的人一般早熟,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爹,你要为女儿做主,这个女人……她她欺辱女儿!”
张县令看了何玖娘一眼,沉声问自家夫人:“怎么回事?”
县令夫人直接跳过自家女儿撒泼那段,说道:“这位新来的何大夫说咱们家兰儿长得丑,常年要以面巾示人……呜呜呜,我可怜的兰儿,她好好一个姑娘家,哪是愿意得这个病的!”
张县令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正要斥责何玖娘,就听她笑着问道:“不知县令大人在任上有几个年头了?”
张县令一愣,却还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七年。”
“呵呵。”
何玖娘就捂着嘴笑,彻底把这一家子都得罪了。
一般来说,地方官每三年就有一次升迁的机会,这张县令却连失两次机会,这说明什么?
“大人,都说娶妻娶贤,有一个贤妻在身后为你排忧解难,大人才能在官场上游刃有余,可如今大人连任七年县令,可有考虑过或许是尊夫人没有旺夫之相?”
她一个劲儿的胡说八道,如愿看见县令夫人急红了眼,却碍于县令在场不敢胡闹。
按理来说,他们一家要在大岭县安家,是不能得罪这地方官的,但是这县令妻女一来就看不起女人,又是一通胡乱告状,她要是再忍下去那不就成王八了?
她也不是那个怂货,真要闹翻了,她自然有办法保一家老小的平安。
“你放肆!竟然敢这么说我娘!”
张兰香红着眼就要过来教训何玖娘,何玖娘却看向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说道:“你敢不敢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要是撒谎,就诅咒你家小姐全身生疮作脓,一辈子不得治愈。”
“何氏,你休得胡言!”
张县令气得手抖,却也没有真的让人来抓何玖娘,他脑海里甚至闪过这些年自己不得升迁的一些原因和发生过的事情。
县令夫人哭哭啼啼的跪在脚边:“老爷,这妇人胡说的,我一介妇人,哪有那样的本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老爷!”
何玖娘却笑盈盈的看着张县令,说道:“大人让那小丫鬟老实交代便是。”
张县令没管哭着的妻子,瞪着那小丫鬟:“说!”
小丫鬟吓得一个激灵跪在地上,看了自家小姐和夫人一眼,眼一闭,老实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混账东西!你平时就是这般管教女儿的!”
能当官的人,不管官职有多么低,总还是有些脑子的,张县令瞬间就听出事情的原委。
原是张兰香一来就目中无人,撒泼打闹,后何玖娘故意用言语刺激,想让张兰香愿意看诊,结果吕氏是个没脑子的,没理解人家的意思就算了,反而还跟着闹。
难怪被人家嘲笑他多年不升迁。
心中自然是气愤的,气何玖娘将他的疤痕就这么掀开,也气自己的妻子女儿不成器。
张县令一把将妻子吕氏踢开,正要发作,何玖娘又道:“大人身为父母官,不管男女,自是要一视同仁,夫人和小姐皆为女流,却如此看轻女子,上头来考核大人业绩的官差一见这般情况,将其上报,大人哪里还有升迁的机会?”
何玖娘就这么轻轻地笑着,旁边的任掌柜打着寒战,这何大夫怎么这么会挑拨离间?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