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箫接了电话。“喂,”对方在电话一接通就开始叨叨:“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啊?老师点花名册提问点到你名字了,我撒了个谎说你上厕所去了,你今晚干嘛去了?怎么逃课也不跟我说一声,也好让我心里有个谱啊?”“他今晚有事。”江箫说。“额……你是?”“我是沈轻在609的宿舍长江箫。”“啊!”邢禄像是被人掐了一下,猛然一叫,等了一会儿才笑着客气道:“学长的大名咱们都听过,我叫邢禄,俸禄的禄,是沈轻的班长,沈轻呢?”“在睡觉。”“啊……”邢禄啧了声:“这是逃课去睡觉了啊?”“你还有事吗?”“没事没事,”邢禄听出对方语气不善来,立刻笑着打哈哈:“就是我俩之前说加微信也没加成,就打算借着这事儿给他提醒一下,明天我再跟他说一遍吧,没事儿的话,那学长我挂了啊。”“等会儿,”江箫瞥了眼身边垂着头打瞌睡的人,别过头去,朝电话里的人问着:“你们班有多人?”“四十三个,”邢禄没想到对方突然问这个,又添了一句:“除了我们五个男生外,都是女生。”“女生里,好看的人多么?”“还行吧,”邢禄抓抓头:“我没怎么注意过。”“男生呢?”“男生……男生,嗐,这叫我怎么说呢,”邢禄笑:“大千世界人各有异,美丑这玩意儿咱不好界定,不过要非说挑个长得周正点儿的人,他在我心里排第一,我排第二。”“他是谁?”“沈轻啊。”“哦,”江箫说:“没事儿挂了吧。”“诶!学长!我——”不喜欢被别人挂电话的邢禄莫名其妙的就被挂了电话。手机被放回了裤兜,扶着他肩的手掌,忽然开始一点点往下抚着他的后脊,肌肤被人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摩挲着,那人掌心发热,从后背一直烫到了他胸前心底。沈轻感觉有点痒,舒服的痒,喉咙里闷出一声变调的“嗯”来,他搂着江箫,往他身边又贴了贴。“那个邢禄,”江箫的气息逼近,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像跟你关系不错?”“嗯……”沈轻随意的点点头,手指跟着知觉,沿着掌心底下绷紧的线条弧度,慢慢滑落在人的胯上。“他长得很好看?”江箫额头抵在沈轻的太阳穴,嘴唇贴上沈轻的耳朵,低声询问:“你在他心里排第一?”“跟我……没关系。”耳朵也被贴的发烫,沈轻缩了缩头,醉音回了句,指尖钻进手下的衣摆,沿着腹壑线条,绕前摸索。“沈……沈轻。”江箫呼吸一紧,一把攥住沈轻摸进去的手,喘息声有些急促,眼前润面薄红的醉人儿太过香惑勾撩,他忍不住伸舌舔了舔那人的耳蜗,哑声问:“沈轻,你这是什么意思?”手被人大力攥住,腕骨要被捏断,迷醉中的痛感是碎裂般释放的舒服,耳畔询问声低音沙哑,比陈酿烈酒更让人意识迷醉漂浮。沈轻垂头低笑一声。“我……我不知道。”他说。“不知道?”狂跳的心脏猛地被刺了一下,短暂的情|动骤然褪散,大脑中的理智渐趋回拢,江箫从迷乱中清醒过来,他脸色发沉,粗暴的扯出沈轻的手,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抵到到路边的树荫底下。背对着大道和人群,黑荫笼罩头顶,江箫冷着眼,打量着眼前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怒声低审道:“沈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耳朵湿了,风一刮感觉有点难受,沈轻蹙了蹙眉,费力的睁眼看他,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我不知道。”沈轻后背被糙树干咯的发疼,他伸手又去抓江箫的手臂。“沈轻,”江箫避开他的手,沉眸盯着他:“你知道兄弟之间的界限在哪儿吗?”“我……我不知道,”沈轻手抓了个空,眉头不悦的蹙起,再一次伸出手,“哥……过来我身边……”“沈轻,”江箫再次避开他的手,冷声道:“你越线了。”“无……无所谓。”沈轻晕得发懵,俯身直接往他怀里扑。他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倚靠物。江箫眉头还没来得及拧起,立刻先张臂接住了他。“傻逼!”江箫骂了一声。“哥,”沈轻胸膛撞上江箫的心口,他两手抱着这人的腰,低头挨唇蹭了蹭江箫发烫的脖子,然后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疲惫:“别……别废话了行么,你再……再逼我,我……我就要亲你了。”“我们,”江箫没动:“究竟是谁在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