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云脸色苍白,攥着纸条的手一直抖着。
衡南戳戳徐舟:“你有孩子吗?”
“孩子?我没有……”徐舟涨红着脸瞟了她一眼,“我女朋友都还没有呢。”
衡南的视线转向徐云云,徐舟赶紧介绍:“我姐离婚了。”
“徐舟。”徐云云急忙打断,瞟了一眼衡南,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戒备,“我们报警。”
“你报警有什么用?”衡南翘着腿坐在床边,打量她怀里抱着的图图,“派出所能帮你驱虫吗?”
徐云云穿着一身羊毛大衣,烫着小卷的黑长发用一枚琥珀发夹收束。她打扮老气,但五官其实很端正。这个孩子随她,生得精致可爱,大眼睛小嘴巴,睫毛长长的,面颊鼓鼓的。
衡南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是不是跟外面那个洋娃娃长得有点像。
徐舟也劝:“姐,看看我们这两天这些事……已经不能用科学解释了。”
徐云云低头拨电话,全不理会。
她坚信这个纸条是人做的手脚。影视剧里,绑匪害怕自己的笔迹被认出来,就会这样心虚剪字贴字。
“要信你信,你出钱。”
徐舟一路一瘸一拐地追衡南,追到盛君殊病房门口,门在他面前“啪”地关上,险些撞碎他鼻梁。
“这么快。”
病房里,盛君殊脊背挺直,正把粥喝到最后一口,瞥一眼衡南的眼睛,感觉她好像有点暴躁。
病房里已经大亮,桌上的玻璃花瓶里斜插了一根艾,是护士刚拿来的。据说刚才跳闸了,现在已经完全修好。
衡南把鬼娃娃的纸条扔给他,又回想了一下徐云云不信邪的脸:“我们能不能不管了。”
“可以。”
衡南瞬间惊异抬头。
盛君殊唇边竟然带着点淡淡的笑意,把纸条一搁:“反正我们不缺生意。”
他的口吻轻松平淡,甚至含着点促狭。
垚山现在不比以往,人是没剩多少,但是挂靠在公安系统,活多得数不清。
以往也遇到过这种冤鬼吓人,群众反过来骂天师的情况,他也接了,主要是想多磨练自己。但其实不接也可以,总之……
“看你心情。”
不要委屈衡南。
衡南盯了他半天,垂下眼:“……你跟肖子烈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跟子烈说什么了?”
“算了,没什么。”衡南脾气是消了,却感觉到一股尿意。
都怪她收到这张纸条,一想到去厕所,背上汗毛根根竖立起来,她磨蹭了一会儿,把花瓶里的艾抽出来捏在手里,“我……我去一下厕所。”
走到门口,盛君殊叫住她。
衡南攥着的艾草叶片都在抖,盛君殊看了她一眼:“我也要去,扶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