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远认真考虑道:“冯陈玉这人全身上下都是问题,我知道你钟意他,但我介意。”
苍凌:“我说了,那是你的事情。”
说到底太子上位顶多就是把苍凌贬谪了,周祈远当皇帝他又不能封神,说不定还是个卸磨杀驴的惨局。
楼道的石灯有些年头,时常燃不起火,此时外边完全黑下来,苍凌又没点烛牢内黯淡无光。
他起身要去够到案上的火折子,手腕力道忽然加重,紧接着一个黑影完全罩住了他,苍凌被逼迫后退,等后背完全贴上墙无路可退时苍凌忍无可忍吼道:“你犯什么病?!”
周祈远气息近在咫尺,温热吐在他脸上,苍凌却觉得咯骨的冷。
“你也发现我有病了?”周祈远叨咕,“章太医给我看了,说是幼年创伤造成的脑疾,但我一直在吃药。”
苍凌好不容易挣脱出手,要从旁抽开身却发现很吃力,他手碰到墙发现自己被周祈远双手囚在墙对角里。
横竖没有办法,听着周祈远讲什么童年创伤,很头疼道:“殿下放心,这不是病,你先放开。”
“是么?”周祈远语气带着疑惑,更多的是不信,他没有放开的意思。
“章太医的那些药我之前觉得很管用,但好像开始失效了。”
出狱
苍凌真觉得在这个窘迫的环境下说什么都不舒坦,他紧皱着眉只想听周祈远发完疯就得到解脱。
两人之间话题结束,安静了几分钟,苍凌忽觉锁骨处湿润,瞳孔一震在那牙齿咬在上面一刻手从里掐住周祈远脖子,周祈远没有任何防备地被反箍在墙角,也没有还手。
“我不愿伤你但你也别上赶着刺激我!”苍凌怒意撒完,用手摸上留下牙印的地方揉了揉。
他自己童年被创伤也没有这病状,苍凌猜测周祈远不只是脑疾可能还有轻度狂躁症,幸亏只是发病咬了一下,罪不至于苍凌去踹他那儿结束下半生。
二人不欢而散,几日间苍凌都是一个人度过,意料之中他被释放,只是舆论压力下的一个解决方法,昭帝明上只说是太后去世丧期天下大赦。
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苍凌在院里驻足良久,被钟小八似火的热情打断了思绪,“小侯爷今晚办个宴怎么样?”
苍凌看这小孩没心没肺地还在想宴会地点办哪儿好,他打断道:“国丧期间你忘了?”
钟小八立马泄了气,巴巴道:“您不说小的还真忘了,诶那陛下有没有说啥时候复职?”
苍凌摇头,其实他有点不想干了,他手上的账没算完前什么公务对自己来说都是耽搁时间,只是仔细一想如果这个职位丢了他真成了游手好闲的人。
“时和!”
门口正有一人高高兴兴跑来,在他面前整理了下衣襟,即使故意隐藏情绪也掩盖不住眼里的兴奋,付清说:“陛下下诏,你可以休息几天,而后可以来台谏院教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