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张瘸子的中年汉子咬紧牙关,神色愤恨地瞪向瘦小男人,咬牙切齿的嘲讽:“呵,我再怎么样也好过你这种狗杂碎,你既然那么喜欢捧他的臭脚,那这胯你来钻啊?”
瘦小男人气的神色难看,嘴里骂骂咧咧,而那被叫做钱爷的年轻男人也没了耐心,对着身后的跟班挥手:“给我上,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小爷我今日就好好给他个教训。”
四五个跟班闻声出动,对着地上的张瘸子拳打脚踢,而一旁的几个辎重营小兵,拳头捏紧,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想要上去帮同伴,可被钱昊一瞪眼,还是没敢上前。
黎青姝看不下去了,推开人群,厉声呵斥:“住手!”
在满是男人的军营里,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声音,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了过来,打人的那几人也停了手。
钱昊见一个明媚娇艳的女人走到视线内,眼神顿时一亮,流露出猥琐的光。
他上下打量黎青姝,神色挑逗,啧舌道:“哟,军营里除了云娰那个母夜叉,何时又多了这么个小美人?”
“小美人,你是谁家的,不如跟了我,哥哥现在就上你家提亲!”
钱昊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对军营里的事并不关心,所以他不知道黎青姝的身份,还以为他是军营中谁家的女眷来探亲。
黎青姝冷笑一声,对于这种轻浮猥琐的男人,她一向不会多费口舌,所以直接抬手,一巴掌呼到了他脸上。
“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没给你生脑子?再敢用你猥琐的眼神看我,我挖了你的眼睛去喂狗!”
她使的力气极大,毫无防备的钱昊被她一巴掌呼到了地上,脸上出现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他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的小跟班们见老大被打了,忙呼啦啦跑到他跟前嘘寒问暖,黎青姝视而不见,拉了一个围观的人询问事情经过。
被问的那人脑子晕晕乎乎,但黎青姝的气场太过强大,便不偏不倚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那叫嚣着让人钻他胯的年轻男人叫钱昊,是京中长宁伯之子,在骁骑营任一千人将。
他有一匹汗血宝马,养在辎重营的马厩里,今日他来遛马,看喂马的张瘸子不顺眼,便强行给他加了个照顾马不利的名头,对他进行羞辱,还要让对方从他胯下钻过去。
他不但骂张瘸子,还连辎重营的所有人一起骂,说他们是吃软饭的,是没用的废物。
黎青姝越听越来气,看向一旁缩着脑袋装鹌鹑的几个辎重营的小兵,厉声骂道:“他欺辱你们辎重营的人,骂你们辎重营吃软饭,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打擂台
几个小兵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但眼底皆是苦笑,其中一人答道:“他们说的也没错,我们辎重营都是些老弱病残,不能上阵杀敌,不是吃软饭的是什么?”
而且钱昊是长宁伯之子,他们这些普通农家子出身的哪里敢和他对着干?
黎青姝都被他们的话气笑了,就连他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被人欺负那才怪了!
他们这边说着话,被打的钱昊此时也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疼得火辣辣的脸颊,气得身体直哆嗦。
“你个小娘皮,居然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爹是谁吗?”
黎青姝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勾唇嘲讽:“你是没断奶还是还穿开裆裤,张嘴你爹,闭嘴你爹,不过你爹也没有给你喂奶换尿布的功能吧?”
钱昊还没见过谁敢这么嚣张地和他对着干,当即气得脸像个鼓腮帮子的癞蛤蟆。
辎重营的人看着觉得十分解气,控制不住地想笑,但现场火药味太浓,只能强行憋着,憋得十分辛苦。
“啊!给我上!把这小娘们带到我营帐里,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钱昊爱面子,哪里受得了在别人面前这么丢脸,所以怒吼一声,对着身边的跟班们发号施令。
可结果,话音落下,没一人行动,他的跟班们全都面露难色。
那个长了大痦子的瘦小男人凑近他耳边小声道:“钱爷,军中都在传大将军秦铮带回来了一个女人,估计就是这个,我们不太好得罪。”
钱昊一听,愣了一下,秦铮他的确不敢得罪,可扫过黎青姝那张明艳娇美的脸,又想起她刚刚对自己的羞辱,气愤和认怂的情绪在他心里交织,烦得他挠心挠肝。
就在他心思百转千回,想了无数种对付这女人的办法之时,就见那女人款步走到了他跟前。
黎青姝双手抱胸,挑眉睥睨着他:“你们不是看不起辎重营的人吗?那我今日就代替辎重营向你们下战书,打擂台战如何?”
“若我输了,就如你们所说辎重营是吃软饭的,你们想如何羞辱就如何羞辱,但若你们输了,就给我下跪向辎重营道歉,再挨个从张瘸子胯下钻过去!”
钱昊和跟班们一听,眼睛都亮了,正愁没机会教训这女人呢,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他们想都没想就应下,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能有多大能耐,传言终归是传言,他们又没亲眼所见。
但钱昊还是提了条件:“既然是你下的战书,那就要由你来登台打擂,不可以找别人来帮忙!”
他的小心思明晃晃写在了脸上,黎青姝是秦铮的女人,她要是让秦铮上台了,那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他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那个煞神。
黎青姝十分淡定,毫不在意的勾唇一笑:“行,就我上,给你们一刻钟,回去摇人,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们几个弱鸡,一刻钟演武场擂台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