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九班和高二七班。”“诶这么巧,我也是!”江杨芊宁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那明天你走的时候记得叫我,我们一起过去考场吧。每次考试复习的时候我都很困,我怕我睡过头。”“不会的。”“万一嘛,反正你记得叫我哈,路上我也可以问问你题目。”“…好。”两人结伴走出教室。秦听前座的徐景澄转过身子,戳了戳秦听的胳膊,冲她挤眉弄眼的,“听姐听姐,你最近怎么了?”秦听从臂弯里抬起眼来,倒像是真的睡过一场,眼神有些雾蒙蒙的。她“啊”了一声,“我怎么了?”徐景澄说:“就是觉得你最近好像情绪不太高?”秦听“嗯”了一声,又把脑袋往臂弯里缩,她闭了闭眼,“没法去打球,很烦恼。”“我是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徐景澄眼神往柯温哲空荡荡的位置侧了侧,“我是说班长啊。”“他和江杨同学,是不是走的好近了。”徐景澄又说,“我最近都没怎么听到你和班长说笑,移情别恋了吗听姐?”秦听被徐景澄的话逗笑了一瞬,“徐景澄,你真看得起我。”要真说移情别恋,那对象也不会是她。虽说柯温哲对她并没有过情。短暂一笑后秦听表情还是有几分恹恹的困意,她伸展了一下有些过分懒散的身子,从地上拿起水杯慢吞吞地喝了一口。“那能怎么办呢?”她说。他们的对话她听不懂,柯温哲自己也在不动声色地疏远秦听。就仿佛秦听坐在一艘下一秒就会沉没的船只,柯温哲已悄然从她的船上离去,水汽朦胧间与她拉开好长距离。秦听在船上遥遥望着柯温哲背影,她也想大声呼喊让柯温哲等等她,或是拿起船桨奋力追赶。可她坐着的船实在太不牢靠了,摇摇晃晃让秦听害怕下一秒就会沉没。于是只好作罢。知道那艘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但也只好作罢。秦听半敛长睫,微低脑袋,眼神有些滞缓。像是有人朝她明亮的瞳仁里塞进一个停住时间与思想的机器。现在的秦听是钝钝的秦听,不是那个会笑着开玩笑的秦听。徐景澄挠了挠头,他说:“听姐,这很不像你的性格。”“我的性格?”“就,勇敢听姐、不怕困难!”秦听又被徐景澄的话逗笑,她从臂弯里抬起脑袋,散散地笑:“脚踝受伤我太难过了,好歹让勇敢听姐休整下。”徐景澄“哦”了声,又问秦听:“那休整听姐,你要不要看球赛?”“明天要考试呢。”秦听翻出一张物理试卷,又问徐景澄,“你现在有空吗?”“有的啊,怎么了?”“那给我讲讲题吧,这张试卷我好多不会。”秦听翻到试卷的第一页,“就安进的那张真题卷。”徐景澄微愣,手指有点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嗯。”秦听点头。徐景澄好心提醒秦听,“我物理只能考70。”秦听垂了垂眼,“我五十。”“不等班长回来给你讲题吗?”徐景澄还是不敢误人子弟,往教室外的方向张望了一下。隐约能见柯温哲和江杨芊宁倚在走廊栏杆上,柯温哲背对着教室,只能看见脊背清瘦挺拔。而江杨芊宁在笑,眉飞色舞地以手势动作表达情绪。秦听没侧头,只是往教室前排张望了一下。她说:“那你可以帮我叫一下荔荔吗,我看她现在没在学习。”徐景澄说:“好。”叫来了宁荔荔他又非常主动地给宁荔荔让了座,跑去跟黄进一块看球赛。-宁荔荔也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她声音轻软,慢条斯理地给秦听讲题,讲到一半还会问秦听:“这一点可以明白吗?”秦听有时摇头有时点头,讲完一张试卷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剩下的题我也不是很会,就不跟你讲了。”宁荔荔轻声问她,“这些题温哲肯定都会,你怎么不去问问他?”秦听在专心订正错题,闻言笔尖略顿。随后她又继续往那道题旁写答题解析,笑了笑说:“你都不会的题我学了有什么用嘛,人要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才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宁荔荔抿了抿唇,上手摸摸秦听毛茸茸的脑袋,想把她眼里那层看不分明的雾气也一块摸掉。“那之后有问题随时叫我好啦。”“谢谢你荔荔。”秦听笑,“你真好。”宁荔荔笑说“不客气”,一边也忍不住往教室外张望。她给秦听讲了许久题也不见柯温哲回来,现在再一看走廊上双双没了柯温哲和江杨芊宁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