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睡得太熟,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薛怀信将两只玉瓶收入储物袋中后,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
羊脂玉般的肌肤即便在昏暗的室内依旧白得晃眼,干净到像一张白纸,让人抑制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点痕迹。
鼻腔,喉咙,一点点变得稀薄干涸,垂在身侧的手指轻颤,与意志较量数个回合后,狭长锐利的眼眸被暗色浸染,薛怀信伸出手,缓慢抬起拨开对方凌乱的乌发,徐徐弯下腰。
温白钰昏沉中感觉到有一丝令人不适的气息擦过,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啊!”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自屋内传出。
西园的灶房里飘出灵兽肉裹在药材里的奇特鲜香味。
“呜呜,真香。”孚玄儿吃得津津有味,脸上的泪珠还挂着没干透,却已经找不到半点为情所困的模样。
刘姬笑着摇了摇头,忙活着给温白钰送去一盅汤,他那被风一吹就倒的身体,着实让人担心。
刘姬人才走刚到主院月亮门外,冷不丁一道讨厌的身影突然从温白钰的房间出来,刺目的蓝紫校服和那双尖锐刻薄的眼睛在她面前晃过,释放出临人的威压。
刘姬垂睫掩住眸低的厌恶,退开一步让出道,“剑君,慢走。”
薛怀信脚步顿住,鼻子抽了抽,冷斥道:“今后手脚放干净点,灵兽肉不是你们这种低级精怪能享用的。”
刘姬心里怄得想把汤砸他脸上,嘴上却诚惶诚恐应着:“是。”
等薛怀信走后,六姬“呸”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转头就见温白钰扶着门框走出来,身形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在地。
“你怎么了?”刘姬提着裙摆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台阶,这般走近一看,才发现温白钰苍白的脸上竟然有道清晰的巴掌印。
顿时拔高嗓门:“那个挨千刀的变态打你了?”
确实是个变态。
温白钰心里的气恼分毫不比刘姬少,若不是身体实在使不上力气,方才无论如何都得打回来。
刘姬目光落到温白钰手腕上那条已经沁出血的帕子,眉头极深蹙起,“好了先别说话,我扶你进去。”
温白钰确实快要晕了,没有勉强,点了点头。
刘姬把人扶进屋里放椅子上,转身关门上锁,又气又心疼:“这就是你不跟萧祭川去书塔的原因?”
温白钰揉了揉额头,自从两年前被刘姬碰到自己取血制药交给薛怀信之后,为了让刘姬答应守口如瓶,温白钰只得在她的逼问下说出实情,现下没有办法瞒她了。
“他是不是存心想要你命啊,怎么最近这么频繁?”嗅着空气中倍数于前的血腥味,刘姬磨了磨两个狐貍尖牙。
“是因为峰主修炼到要紧处。”温白钰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唇瓣微弯,将手腕缩入袖中,“没什么,这个程度我还可以承受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