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梓洲刚才因为折磨而淌的眼泪还没有被擦去,新的又涌了出来。
“你是我的心上人啊将军!”
“哈哈哈……”萧晏仰天大笑三声,忽然低下头,拳头狠狠地砸在奚梓洲枕边:“你骗我——你又骗我——”那软软的枕头打上去并不痛快,萧晏却上瘾了似的,一下一下地猛砸:“你个混蛋你骗我!混蛋!混蛋!混蛋!”一声声骂着,原本伴着讥讽的笑,眼角忽然有亮晶晶的液体淌下来,“混蛋!你个王八蛋!混蛋!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让我死了算了!”一个拳头变成两个拳头交替地砸下去,却始终只是擦着奚梓洲的脸颊落在枕上。疯狂的发泄之中,声音渐渐带了哭腔。奚梓洲给他的快乐总是来得太突然,他几乎无法招架。
拳头砸在枕边,起落带风,奚梓洲却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萧晏这一场发泄之后,大概就可以放宽心了吧。
萧晏砸枕头的势头终于缓了下来。奚梓洲轻唤:“萧晏……”忽然发觉那刚才还恶狠狠要打死他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萧晏大约是想掩饰自己的失态,立刻扑倒伏在他身上,把脸埋进奚梓洲散在枕边的黑发中。越是这样,奚梓洲越能感觉到他脸上那片湿意。
奚梓洲心下一软,“萧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去,更不知道自己后来会变成那样……”
萧晏没有吭声。
“你走了之后,韩谦就立刻给我灌了解药。可是是药三分毒,何况是能让人长时间呈假死状的药?我本来就……有些病痛,再加上那药的毒性,一时间竟醒不过来——只吊着一口气,差点就见阎王了。韩谦没办法,只好带我去找他隐居的师叔。”
萧晏这时已经平静下来。他在奚梓洲耳朵上面重重咬了一口:“老头子把你救活了?”奚梓洲吃痛,大叫一声:“啊——我不是正在说么——我醒过来之后,竟然什么都忘了,身上的皮也因为那药在体内留得太久了,开始溃烂。韩谦和他师叔想了好多法子才治好了——我大约过了半年才又渐渐想起从前的事来,觉得自己好像真死了一回。”
萧晏终于找到可以生气的由头:“半年前?那为什么整整过了一年才来找我?你——你存心要折腾我么?!”
奚梓洲苦笑:“我那时候身上的皮肉还没全长好,见不得风——算了,多说无益。我今天怎么说都跑不掉了,你想怎样就怎——”
萧晏堵住了他的嘴。用自己的唇。
【萧奚】甜蜜酷刑下
萧晏的头发散落下来,笼罩住了奚梓洲的脸。一瞬间,仿佛黑夜降临。暗影落下,更显得眼前的脸庞如刀削般瘦削。
原本就没想过要温柔,萧晏吻下去的时候,吻得特别地狠。毫无预兆地,牙齿牢牢咬住了奚梓洲的下唇。用力啃了一下之后,灵巧的舌趁着奚梓洲张嘴挤了进去,一阵翻江倒海似的狂吻。所有能去到的地方都不放过,重重地、带惩罚性地厮咬dou弄,不带半点怜惜。他的唇因为天气干燥而有些干硬,些微裂开的皮从奚梓洲的唇上重重压过去,像是针在刺,刀锋在割。开始的疼痛还忍得住,然而萧晏却吻得越来越疯,越来越肆无忌惮——简直像只疯了的野狮子,在兴奋地吃刚刚逮到的猎物。奚梓洲整张嘴都被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偏偏他乍到北方,受了些风寒,鼻子正塞着。萧晏折腾了没几下,他就窒息得几乎晕过去,只剩下喉咙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的声音。他的手被绑着,只有两条腿可以踢打。只是萧晏两手把他腰身牢牢制住了,他无论怎么挣扎,都躲不开萧晏掠夺的激吻。
奚梓洲最后终于忍不住,逮着萧晏的唇角咬了一口。萧晏痛得浑身一震,总算是放开了他。奚梓洲张大了嘴巴又是喘息又是咳嗽,咳得仿佛要把心肝都吐出来。萧晏舔舔自己的嘴角,尝到一股甜腥。想不要奚梓洲一口咬下去,竟咬出血来。他冷笑一声:“怎么,从前你不是很喜欢这样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奚梓洲还咳嗽得厉害,断断续续地:“我……我……你要杀……杀我么……”
萧晏冷笑:“怎么,知道怕死了?”说着从自己嘴角舔了些血,喂到奚梓洲嘴里去。奚梓洲给那股腥气激得想呕吐。偏偏萧晏再次牢牢堵住了他的嘴,不同的是这回比刚才还多了浓浓的血腥的气息。萧晏几乎是个天生的战士,和野兽有着某种共性,那就是对血腥有种特殊的敏感——只要有那个气息在,就能激发出无限的潜能。眼下的状况令他觉得自己是在战场上。只不过,他现在要征服的,是一个曾经害他伤心的男人。
他狠狠地吻着,直到他的敌人再也没有力气反抗。刚才奚梓洲还能咳嗽几声,现在却只能眯着眼,哀求地看着他。萧晏给他看得有点心软,迅速把目光移开了,眼下只剩一片剧烈起伏着的胸口。两片小小的红晕仿佛逐水漂流的花瓣,跟着上下轻动。萧晏的手情不自禁地按上去,薄薄的皮肤下面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蹦到他手里。偏偏那心脏跳得越厉害,萧晏就越想一把把它捏碎。手按在上面,躁动不安地来回摩挲着,一片光滑的胸口却没什么给他抓的。他喘着气,手掌一拐,终于抓到了那朵红晕上。
奚梓洲像是突然被扔到旱地上的鱼,身体剧烈地一跳。“啊……不……”他叫出声来,屈腿用力朝萧晏揣去。脚踝在半空中就被抓住了,萧晏抓着他的脚,把他的腿用力张开压在身边。他本能地再挣扎,怎么都挣不开萧晏的手。倒是被绑着的手因为挣扎而被勒得生疼。“啊……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