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成看着她,似是看着一个倔强的孩子,他摇头说:“你到现在都还不承认吗?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人会说普通话,你的说法方式与现在的古人截然不同,你真以为你不承认就能完事吗?”
他说着说着,突然很兴奋的把云舒的脸摆正,两眼亮晶晶的问道:“你是不是又重生了一次?天呐,这么说你是不死之身?我是不是跟你也一样不会死?”
看着几近癫狂的卓成,云舒笑道:“要不你把自己捅死,试试看?”
卓成见到云舒脸上挑衅的表情,一时生气,抓住云舒下颚的手,更紧了几分。
云舒“呸”了一声,挣扎着说:“变态,把你的手拿开!”
卓成松开云舒之后,一个人在屋里来回走动,似是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口中喃喃自语个不停。
正在他兴奋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人对他说:“卓老大,孟管事找你!”
卓成变脸似的收起脸上的兴奋,问道:“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云舒见他疾步走出去,心里却哀怨的不行。虽然她重生不死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卓成这个杀千刀的千万不要也有这种幸运啊!这种卑鄙无耻到极端的人,有多远就死多远才好!
正在她不断祈祷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云舒忽的听到一声清脆的掌声,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谁给了你胆子做这种大胆的事?竟然敢借我的名义抢人?还不快把人交出来!”
卓成怎么也没想到,来问他要人的,竟然会是田蚡!他设想过大理寺找来了该怎么办,想过云舒的人找来了该怎样,唯独没料到田蚡找来,他该怎么应对!而且田蚡口口声声说卓成借他的名义抢人,更是让他莫名其妙,他明明是半夜偷偷把人掳走的……
卓成见田蚡盛怒,不敢询问,只急切的说:“太尉息怒,属下迫不得已才做此事,这个女子,一定不能放啊!”
田蚡恨不得直接把卓成揪出去丢在刘彻面前,可又怕卓成把自己牵连进去,只得愤怒的问道:“你捉一个丫鬟做什么?”
卓成心中小算盘打的飞快,他认定此时只有把田蚡拖下水,田蚡才能帮着他,于是说:“太尉,属下捉她来,全然是为了您!您不知,王柱暴毙事小,可是大理寺中关押的那个大夫,和这里面的那个丫鬟,偷走了王柱手上的账簿,以此威胁属下,要属下想办法放了狱中的罪人!事关账簿之事,属下怎敢大意?”
田蚡顶着皇亲国戚的名义,经常在外面做些不法之事,账簿经不起查,此时听卓成一说,心中也慌了。他低声喝问道:“此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而且,你怎么能明目张胆的把人捉来?这样还没找回账簿,就来人要人了!”
卓成见田蚡已经没有刚来之时的愤怒,心中略为安心了一些,便说:“太尉别被人骗了,绝对没有人看到是我捉的人,只要太尉一口咬定人不在手上,其他人怎么搜得到这里来?”
“来不及了!”田蚡急的垂墙,说:“陛下的马车随后就到,你快去把人藏起来!”
听说刘彻马上来,卓成又是一惊,赶紧让人把云舒藏到后面的柴房。
云舒被拖出来时,云舒与田太尉擦肩而过,田蚡担忧的看了看云舒,谁也没料到云舒会突然大声喊道:“田大人!卓成借您的刀,解决他的私人恩怨,您被他当刀使还浑然不觉,田大人听我解释!”
被云舒这么喊了一通,旁边的人再把她的嘴捂上已来不及了,田蚡心中已生疑惑。
平阳公主三番两次说卓成奸诈,如今云舒也说田蚡被卓成利用,田蚡忽的想到,王柱只不过是外面庄户上最低等的管事,根本接触不到账簿,他刚刚一时心急,真的差点被卓成骗了!
“等等!”
卓成心中大喊不好,急忙说:“太尉大人,情况紧急,有什么话之后再问吧!”
田蚡心中怒火已起,平时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如今卓成竟然想利用他!
他瞪了卓成一眼,问云舒:“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被捉?”
云舒点头说:“卓成诬陷陆大夫,却被我发现了他的奸计,所以他捉我。太尉大人,我手上有证人!”
两个人的说辞,截然不同!
几人正对质着,院门突然被推开,两名身强力壮的武士开导,引着刘彻和大公子走了进来。
刘彻见到院子里的情景,看戏般的口吻对大公子说:“瞧,人还真的都齐了!”
大公子看到云舒只穿着白色亵衣被人绑着,心中心疼的不得了,可是他担忧的心终于平复了一些。
之前他们从武安侯府问到卓成的行踪之后,就向这边敢来,他陪刘彻乘车,田蚡却说要在前面探路先去一步,他十分担心田蚡会偏袒卓成把云舒转移走。现在见到云舒了,总算不用左猜右想的担心了。
锒铛入狱
大公子内穿长至脚面的纯白色右衽内衫,系橙黄色宽腰带,外穿石青色的长袄外衫,脖子上围着深棕色的狐裘围脖。
他大步走到云舒面前对捉拿她的大汉说:“放开她!”
大汉左右不定的看着田太尉和卓成,田太尉大声斥责道:“还不松手!”
这几个帮卓成捉云舒的大汉都是田太尉的门客,他们听卓成之命捉云舒,只因为卓成对他们说是太尉吩咐的,如今见到不是这么回事,自然纷纷给云舒松绑。
云舒的四肢早已被麻绳勒的麻木,突然被人放开,险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