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收回家里后,陈亮子清点了一下。七件玉器,两件小的五件大的,瓷器不多只有两个瓷瓶儿和一套茶杯。剩下的都是字画儿,一共八轴。现在这种形势下字画儿和玉器一旦被人看见就是……的下场。瓷器还好点儿,能当个茶杯,花瓶儿用。所以宁远那天进来后,就只看到了这两件儿瓷器。其实那个多彩釉大瓷瓶儿还有一个来着,但是前些日子他们连续几天没收获,实在没辙才拿到鸽子市卖了两百块钱。都是年轻人,有了钱以后,吃的喝的买了不少,显得阔绰了一些,这才被冯三元那个叫华子的小弟记住,也才有了宁远他们找过来的后续。最近这段时间陈亮子几乎很少亲自出手去市场里摘花儿了。他也意识到,在那些小市场里,几人提心吊胆也不过收入个几毛几块的,而这些好玩意儿随便出手了一个就是两百块钱。够他们这一伙儿人吃三个月了,向大利润靠近是人的本性。所以陈亮子这段时间就在一直研究这些东西,不说吃透彻,最起码有个感官上的判断,以后可以专门收拢这些东西,高价往外卖。陈亮子脑子还是灵活的,竟然有这种超前的意识。不过阶层的固化让他们没有办法获得应有的回报,他们出手只能在黑市鸽子市上碰运气。而宁远他们可以接触到老莫餐厅的负责人,还能够有底气和这些人交易。确实,如果是陈亮子他们敢拿着这些东西出现在明面儿上,可能直接就被人点了灯,人财两空了。而宁远钟跃民他们这些顽主儿是根本不会考虑这种情况的谁敢在他们面前搞这种小手段,宁远他们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敢打上门去,翻他个底儿朝天。所以,陈亮子也在等着宁远他们的消息,如果他们一去不返,那最起码瓷瓶儿没给他们拿走,息事宁人也算了。如果他们带着钱回来了,而且没有让他太吃亏,那这事儿就可以长久干下去了。此时陈亮子盯着面前的画轴儿正愣愣出神,突然听到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连忙回过了思绪,手忙脚乱的卷起画轴,塞进了一个小房间的壁阁中。宁远和钟跃民俩人敲了半天门还是没人回应,正琢磨着这帮佛爷是不是晚上出去开张了,等了片刻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宁远对钟跃民说道:“这帮佛爷不知道在家里捣鼓什么呢,肯定还有好东西在手里呢!”钟跃民点了点头,他早都没耐心了,要不是宁远拦着,怕是早已经一脚踹开门了。陈亮子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后看到是宁远和钟跃民俩人,倒也没显得多么意外,连忙陪笑着把二人带到了屋子里。本来就已经挺晚了,宁远也没功夫和陈亮子搞什么弯弯绕,直接把手伸进军挎里,然后从他的玉佩空间里掏出了一沓大团结。“亮子,你那两件儿玉器我已经出手了,三千块钱,这是你的三成九百块钱,你自个儿点点。”宁远掏出来的一沓正好是九百,他已经提前抽出来十张了。陈亮子知道宁远他们是来送钱的,甚至也早有心里准备,如果这两件儿玉器卖完,到自己手里能有三百以上,那就继续合作,如果连三百都没有,那就好言相送,吃个哑巴亏认了。可是没想到宁远出手就拿了九百块钱出来,这的确太出乎他的心理预期了。太多了,陈亮子快速算了一下,两件儿玉器卖了三千块钱,这个数字绝对是很令人信服的数字了。接过了厚厚一沓大团结后,陈亮子都没有再去过数儿,反而是对着宁远说道:“宁小爷,您是这个!”举起了一个大拇指!“行,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儿就行,我今天来,一是给你送钱,二是来拿我的瓷瓶儿,三嘛,就是~”宁远还没说完。陈亮子就打断抢先说道:“我明白宁爷,还有几件儿东西,我这就拿出来给您,您来处理!”说完,转身进了一个小卧室,捣鼓了半天后才出来。陈亮子左手一座玉观音,右手一座玉弥勒,轻轻的把他们放到了桌面儿上。这两尊玉器比那两件儿可大了不少,一样的规制,都是成年人拳头大小,玉质莹润洁白,人物形象栩栩如生,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活灵活现的。又是两件儿精品!宁远不由得感叹,这帮佛爷究竟是摘了那家的府邸了,他忍不住想发问,但转念又一想,大家是合作,总得互相有个分寸。陈亮子看到宁远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也是出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底儿全露出去。找来了两块厚棉布包裹严实后,宁远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两座玉器放进了军挎包里。那个珐琅彩多釉大瓷瓶儿则是包裹严实后交给了钟跃民拿着。出了院门后,宁远和钟跃民俩人一起往大院儿骑行。钟跃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宁远,你给他的是不是太多了,他又不知道咱们卖了多少钱,给他五百块钱他还不是照样偷着乐吗?”宁远听到钟跃民这么说,担心他是看到给陈亮子的钱太多了,心里不平衡,于是示意钟跃民停下自行车。俩人停下车后,宁远又从包里掏出来六十张大团结,递到了钟跃民手里,然后说道。“跃民,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利益,如果想不破坏感情,继续长久的合作,那归根结底就是要靠两个字,诚信。”钟跃民话都听进去了,但是宁远递过来的钱却没有接。“哥们儿,我不是眼馋他的钱多,你别给我整这些。我钟跃民什么人你不了解吗?但凡我想要,早上交易完我就直接收了你给我的钱了。真就是觉得你给丫儿太多了才这么问的!”钟跃民把宁远的钱推了回去说道。:()重生四九城之大院顽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