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差点就也能救下小白的。少年心性的alpha得知了自己又甜又软的小爱人曾经遭遇过那种事,而他当时甚至有机会帮他一把,除了心疼,他简直怄的要命,回想起他闻到过的那股栀子花香,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那味道和方寻联系在一起了。丁一白对他来讲太重要,方寻虽然不是凶手,但要将丁一白受的苦和方寻没有丝毫关系,陆源无法说服自己。在他心里,有关方寻的心结早就在确认他生命无虞的时候解开了,如果没有那场祸事,他和方寻不过萍水相逢而已,他对方寻最多算得上一句愧疚。而现在,陆源想起方寻盯着丁一白的腿说出的那些话,他实在没办法确认方寻的精神状况。“叔叔,方寻应该会经常过去找小白的,您看是不是……”陆源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丁一白几天后就要手术,转院和他整天陪着他一样不现实。可他又是真的担心。丁致闻头一次见到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小鬼露出这种苦恼的表情,看上去没那么讨厌了,甚至还有点可爱?alpha爸爸开始有点怀疑他对陆源的印象是不是太刻板了,这小子对小白倒是真的不错。但当时他去白铭家,白铭他爸也拿着擀面杖追了他好几条街啊。在陆源家门口停下车,丁致闻揉了揉他的脑袋,“臭小子,不用你担心,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车子开走了,陆源还捂着后脑勺没缓过来。——我这算是,搞定我老丈人了?丁一白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白铭背过身去落了泪。小oga本来应该全身是青春健康的气味,这会儿躺在病床上进手术室,虽然不虚弱,但却也让让父母担心。白铭一想起过去的那些意外和伤害,就觉得自己的宝贝似乎是一碰就会消失的雪,他总想着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他,把他护在怀里爱,可是他还是一点一点融化下去,没一丝一毫的消散都让他心痛不已。。陆源捏了捏丁一白的手指,他在医院里被养的不错,身上新添了些嫩嫩的肉,指肚摸上去也肉乎乎的。丁一白曲起手指勾住陆源的,晃了晃,“我进去了,等我醒过来,你得亲亲我哦。”他身上贴满了手术仪器需要的纸和膜,脖子上被画了几道开刀时的路径,手指那样软那样滑,陆源觉得丁一白仿佛是在被从他手中夺去,执拗的勾住他,不许他走。丁一白察觉了他情绪变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贴的大大小小的东西,挤出一层小小的双下巴,觉得自己挺丑,也幽怨的抓紧了陆源。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勾着手指不松开,丁致闻哄着白铭也没发觉,倒是陪床护士翻了白眼。——嘛呢嘛呢你们这一家人,没必要,真没必要。一对小的勾勾扯扯,一对大的黏黏糊糊,泪别许久,手术室门口的红灯才终于亮起。陆源翘了课,和丁家夫妻在手术室前熬了十几个小时。手术很顺利,丁一白麻药没退,在观察室里呆着,等所有指标稳定下来之后,被推进病房。陆源隔着玻璃看他,医生说丁一白只要醒过来就能彻底变成健康的oga了。可是丁一白没有醒。两天过去了。……beta六班的同学们有半个月没见过丁一白了,有点想念。班长扶扶眼镜,“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也即将升入高三,小白没有复习笔记是不行的,内个谁,第一名,你的笔记呢,拿来我们复印一下,分小白一份。”第一名捂紧了自己的课桌,“不可以!不可以!”丁一白同桌撇撇嘴,“我来吧,复印我的,这样就算是给小白一本空白的草稿本好了。”班长讲,“算了,陆源成绩那么好,不需要我们。”人群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那天我去拔牙,听医生说,有个做了手术的oga,好几天了,一直没醒,不会是小白吧……”众人呸呸呸,一致骂他乌鸦嘴。事情真假不知道,因为从陆源那里根本看不出什么。王晨星说,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他上学放学,晚上去陪一会儿丁一白,捏捏手指搓搓脸,说两句话,就走。偶尔遇见方寻,打个招呼而已,陆源都像见了鬼,如果白铭他们在,就匆匆走开,如果不,就回丁一白那里多坐一会儿。陆源觉得自己小气。丁一白做了风险那么高的手术,伤了元气,睡梦里修复一下也许是好的,可是他看不到丁一白笑起来会弯弯的大眼睛,看不见他嘴角勾起来的小酒窝,也没被他扑着抱,他也没有躺在床上因为后颈刀口而痛着要他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