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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京都迎来了第一场初雪,雪稀稀疏疏地下着。
皇后怀孕已经九个多月,景仁宫一直没什么消息,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协理后宫之权都下放给了贤妃。
采萍端着洗好的葡萄走进来,带着刚打听到的消息:“听说昨夜太医院的太医在景仁宫守了一夜。”
我问:“要生了?”
采萍摇摇头:“没有,张太医告诉我,皇后这一胎一直不安生,而且还有胎位不正等问题,有难产的迹象。”
这几月,她过得确实不太好,家中兄长被贬的消息屡屡传来。
她应该很着急,但又无能为力。
尉迟延做事不留痕迹,连续抄了几个与王氏有关系的家族,查出了不少贪污受贿之事,连王氏的旁支也被牵连进去。
这几个月,朝庭里称得上是大换血,多了许多陌生面孔。
尉迟延忙着抄家,连后宫都极少踏足,偶尔来看我一眼,就匆匆离开。
我点点头,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不管她,现在的形势顾好我们自己就行。”
“若是陆美人中用些,我们也不会这般孤立无援了。”采萍言语中透露着嫌弃。
“亏她还是修然公子的妹妹,如此愚蠢。”
我摇头打断她的话,“公子的初心是好的,你不用这般。”
这时,有宫女来报。
“陆婕妤说她已经错了,特来给娘娘赔罪。”
采萍轻嗤一声,“说曹操,曹操到。”
我开口:“既然她已经悔过就让她进来吧!”
“那日是妹妹自作聪明,冲撞了姐姐,请姐姐责罚,无论姐姐想怎样处置我,我都接受。”
陆怜雪说着说着,便低声哭了起来,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示意采萍扶她起来。
采萍撇撇嘴,还是照做。
我语重心长地说:“你我都来自吴国,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万不能因为其他事疏远了我们的感情。”
“那是自然。”
她抹了把眼泪,笑了起来。
“姐姐不怪罪我就好,这是我一大早就熬的补品,炖了有两个时辰,姐姐可不要推迟。”
说完,外间走进来一个宫女,手上端着一碗药羹,还冒着热气。
采萍下示意皱眉,上前接过药羹,“我来吧!”
我瞥了一眼,“让你费心了。”
“有些烫便先放着吧!待凉再喝。”
陆怜雪扯了扯嘴角,催促道:“天气冷,药凉的快,姐姐还是先喝了吧!”
“那好。”
我接过药羹一饮而尽,很甜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她手艺不佳放多了糖。
陆怜雪好似松了一口气,起身道别,“那我便不打扰姐姐休息,先行告退了。”
我点点头,让采萍送她出去。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肚子剧烈疼痛起来,整个人都使不上力。
身子软到在地,腿间暖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