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此人勇猛过人,现在又有了上好的武器,一旦走漏了风声,怕是要伤亡惨重。”
怀桑踱了几步,抬起头来,认真道:“但对你来说,也不是太大难题。”
他看着脸色渐渐阴沉下去的阿好,一字一句道:
“你们两人现在正是浓情蜜意之时,男人在□□正酣之时最是没有防备。只要你能趁机……”
“所以王师的意思,是要我以王女之身,行□□之事,作刺客之举?”
阿好终于无法忍受,打断了怀桑接下去的话。
“是阿好以往表现的太过软弱无能,才会让王师产生我能被人任人拿捏的错觉吗?”
怀桑一愣。
“这样的人,若我无法掌控他,便不会用他。”
说到底,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也没有什么趁机左右庞国局势,“我不会和他共处一生,您担心我会和他生儿育女更是无稽之谈……”
“我不会为任何人生下孩子。”
她冷着脸说。
“但是……”
“只要我还活着,他不会掌握庞国任何的权利。他就是我的帐下之人,也是我的帐中之人,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他。”
等她从王都归来,两人自然是一拍即散,分道扬镳。
“真有您说的那日,我会亲手杀了他。”
倘若对方有一丁点想要以情惑人的样子,不必别人,她自己就会立刻亲手斩断这份脆弱的交易。
怀桑苦劝不成,见王女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明明已经被那个以色媚人的筑昭“蛊惑”住了,却咬死了不受其诱,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最后与阿好不欢而散,拂袖而去。
临走之前,他厉声提醒道:
“不要忘了那个预言!或许要打败你的不是你的子嗣,而是借由你子嗣摆布你的人……”
“你是我国的王女,要随时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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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桑走后,阿好在昏暗的殿中静坐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完全昏暗,宫人前来掌灯,她才推门而出。
脑子里各种想法缤纷闪过,她在自己的殿中信步走动,一不留神,就来到了子昭的住处。
子昭下过田,种过地,住过牛棚,也曾幕天席地而居,对吃住都不讲究,住在如此富丽堂皇的王宫里,屋子里也干净的跟没人住着一样。
明明看他举止仪态,明显也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身边甚至还带着一个家奴,却这么随意简朴,就仿佛……
他从来不在意能不能留下,早就想在庞做个过客。
可笑舅舅只顾着担心这个筑昭的危害,猜度他的野心,却看不见此人根本就没有留在庞的意思。
不过若他学会了角抵,要是偷偷教给别人,也确实……
她在脑子里想着杂乱的事情,那头子昭正好出门打水洗漱,两人一个从内而出,一个站在门边过而不入,恰巧迎面撞上。
目光一个对视,子昭露出了然的神色,坦然相问。
“怎么?王师想让您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