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徽几乎是立刻起身,因为起得太猛腿撞到旁边的栏杆,但她顾不得那些,从柜子里找衣服,怕许清屿觉得等太久给他发消息让他稍等一下。
许清屿单手揣兜站在树下,正低头看手机,像是听到脚步他抬头看过来,云徽犹如惊弓之鸟,收回视线小跑着下楼,额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梧桐树下,云徽在他面前两步的位置站定,桃花眼清亮。
“你的事处理好了吗?”
半点不见被放鸽子的恼怒,眼里写着关心。
许清屿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视线微微偏离,“嗯,处理好了。”
他从裤兜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抽过烟的嗓子有些哑,“生日快乐。”
梧桐树的树叶遮挡大片灯光,他肩膀落在一片橙暖,像笼了一层滤镜,温暖又缱绻,云徽怔住,心跳如雷,慢动作般的伸手拿那个盒子。
天蓝色的盒子,项链静静躺在黑色丝绒布上,末端是字母yh,她名字的缩写。
许清屿垂下手重新揣回裤兜,声音清润带笑,“还好没迟。”
云徽摇头。
怎么会迟,一点都不迟,在她这里,他永远都不迟。
许清屿垂眼看着云徽眼尾发红,十根白皙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盒子,仿佛这是什么举世无双的珍宝,他眉骨跳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从心脏一窜而过,快得让他抓不住。
风吹动树叶,有一片叶子落在她头上,她恍然未觉。许清屿抬手将叶子拿下来,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低低的,像深夜的大提琴,“上去吧。”
有零星的光照过来,云徽抬手挡了下,光束从指尖穿过,她试图抓了下,掌心躺着一片金黄,轻缓在手心跳动,一下又一下。
或许是今晚的情绪起起落落太多,或许是手里揣着他用心准备的礼物,亦或许他身上的冷杉味好闻到乱了思绪。在喜欢许清屿这件事里,她独自唱了许久的独角戏,在这场戏里反复拉扯自我怀疑,永无止境。
许清屿是瘾,是她的瘾。
不靠近时想要靠近,靠近后在他的一次次纵容中变得贪得无厌。
她想要更多。
握着盒子的手不断收紧,她仰头看他,那双狭长黢黑的眼倒映着她的模样,她怕,紧张,忐忑,无数情绪将她包裹,她强迫自己与他直视,“许清屿。”
许清屿愣了下。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喊他名字。
他眼梢轻扬,“什么?”
云徽鼓起勇气,向来温软的声音带了些颤音,每个字都在大脑里来回反复琢磨,“我很在乎。”
几乎是立刻,许清屿就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眉梢染上一丝意外,没等他开口,云徽又补了一句,将话挑明:
“我很在乎你有没有女朋友,因为。。。。。。。”
指甲嵌进掌心,一手的汗彰显着她的紧张,但开弓已然没有回头箭,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很轻但说得坚定。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