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得栖南有些恍惚,抬头看见了朝岸宁,以为自己好几天没出门在家待傻了,眨了眨眼才确定,确实是朝岸宁。
朝岸宁朝着他跑过来,气喘吁吁,他走近了栖南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栖南的声音一听就不对劲,朝岸宁伸手捏了捏栖南的衣领:“我刚到,你这声音怎么回事,是不是病了?”
“感冒了,”栖南往前走,“没事儿。”
朝岸宁穿的也不多,脖子冻得通红,栖南扭头瞅瞅他,没拎东西的那只手揣在兜里,掏出来捏捏他的袖子:“没穿厚衣服?小心也感冒。”
“有厚衣服,在行李箱里,没拿出来,下飞机就直接打车回来了。”
朝岸宁说的是“回来”,不说来。
栖南听着,觉得特别亲近,这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弟。
客厅里立着俩大行李箱,朝岸宁知道公寓密码,他是自己开门进来的,发现家里没人,又给栖南打电话,栖南手机就放在餐桌上。
他想着栖南连手机都没拿,肯定没走远,就下楼找人。
屋里暖气很足,朝岸宁脱了外套挂上衣架,又顺手接过栖南脱的大衣挂上去,动作特别自然亲昵,好像这种事他已经做过很多很多遍。
栖南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朝岸宁转头看他,他又很快别开眼。
栖南把挂面跟鸡蛋放进厨房,背对着朝岸宁问:“饿不饿,我给你做饭。”
栖南口罩还没摘,闷闷地咳嗽两声,朝岸宁问:“在家里也戴口罩啊?”
“流感,传染人,我还是戴着口罩吧,别把你传染了。”
那天晚上的电话之后,栖南只回信息,不接电话,就是怕朝岸宁听出来,他就知道朝岸宁会来,他不想朝岸宁来回折腾。
朝岸宁也进了厨房,伸手直接摘了栖南脸上的口罩:“多闷啊,不用怕传染我,我抵抗力好着呢。”
他又把栖南推出厨房:“我做饭,你去歇着吧。”
栖南站在厨房门口,肩膀斜斜倚着门框,看着朝岸宁在里面忙活。
朝岸宁打开冰箱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只有刚买的挂面跟鸡蛋,他问:“哥,你生病了就吃这些啊?”
“没什么胃口,”栖南说,“对了,回来之前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朝岸宁刷锅烧水,手上动作很利索:“我跟你说了啊,你也同意了。”
“我什么时候说的?”栖南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朝岸宁说:“就那天晚上,我们打电话的时候说的。”
栖南懵了:“哪天晚上?”这几天他们没打过电话。
朝岸宁抽出一把挂面洒进烧开的水里,拿着筷子在锅里搅了搅,又打了两个鸡蛋,洒了一些盐。
弄好之后他才扭头说:“就我们打了4个多小时电话那次,你忘了?”
栖南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朝岸宁看栖南还没想起来,眼睛里三分怨三分难过三分失望还夹着一点不可思议:“我那天晚上问你,想不想我,你嗯了一声,我说那我忙完手上的活儿就回去找你,你又嗯了一声,你说你想我,你让我回来,这才过了几天,你就翻脸就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