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鲜血不慎溅落在信纸边缘,缓缓晕染开来,雨水依旧无情地拍打着她的身躯。腰间悬挂的青云剑发出阵阵嗡鸣。
即便如此,江月平依然身姿挺拔,面容镇定自若。徐听晚的声音已近沙哑,她绝望地喊道:“别写了,让他杀了我吧,别再写了!”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不敢直视江月平。
李寻安眉头微蹙,冷声道:“跪下,我要你跪在我面前!”言罢,他手中的刀刃又逼近了几分,徐听晚感受到脖颈间传来的刺痛,全身颤抖不已。
李寻安的重压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雨水与她的泪水交织在一起,不断消耗着她的体力与灵力。
徐听晚嘴唇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别跪,我求你……”
江月平抬头望向李寻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后双膝跪地,但她的目光依旧坚定,继续埋头书写。
以剑锋为笔,书写之途实为繁琐,其刃扁平,难以蓄墨,每落一笔,便需再蘸,颇为不便。
她竭力避免指尖血渍玷污字迹,然伤口日深,血流难止,唯有再耗灵力,轻托纸笺,另一手则悄然拭去血痕。
可灵力几近枯竭,为稳信纸,她不得不挪用护体灵力,勉力支撑。
徐听晚哽咽而言:“我欺负了你五年,让你冬天穿夏装,夏天穿冬装,表面说是锻炼你的心性,其实就是故意折磨你。我将你的考试令牌故意藏起,让你被长老责骂。我授意让那些人孤立你,给你使绊子,做了这么多恶事,何必救我?何不让他了结我性命?!”
“别写了,别跪着啊啊啊!!”她体热如焚,头晕目眩,身躯颤抖不已。
李寻安冷笑:“徐听晚,你果然卑劣,仗才欺人,废物一个!继续嚎叫吧!”
江月平闻言停笔,徐听晚稍感宽慰,却闻其淡然言:“我写完了。”
徐听晚紧咬牙关,不再言语,一旁判决剑微光闪烁,剑身轻颤。
李寻安悠然抬手,微风轻拂,巧妙地将信纸送至他掌中。
“我江月平,自诩天赋异禀,狂妄自大,欺压弱小,实非人子所为。特此致歉,望李道友宽宏大量,忘却前嫌。”
他淡然诵读信上文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摇头颅:“此字欠佳,篇幅亦短,且血迹斑斑,难显诚意。”
徐听晚紧握双拳,天边乌云悄然汇聚,似有风暴将至。
闻言,江月平连忙取信重书,力求完美。
徐听晚深吸一口气,李寻安心中微动,抬眼望向天际,只见乌云压顶,雷光隐现。
他眉头紧锁,欲挥刀斩断眼前威胁,不料徐听晚竟徒手握刃,阻止了他的动作。
一股磅礴灵力自她体内爆发,将李寻安震退数步。徐听晚手持判决剑,缓缓起身,目光冷冽地望向李寻安。
“够了!别写了!”她厉声喝止,随即语气转寒:“李寻安,我要你生不如死!”
"金丹渡劫!"李寻安失声惊呼。
刹那间,雷劫如怒龙破咒印而出,直扑徐听晚,其威猛之势,将李寻安震得踉跄倒地。
咒印消失,雨水也跟着消失。
徐听晚身形一闪,瞬至李寻安身旁,稳稳扶住其肩。随即,七道天雷轰然降临,李寻安紧握眼珠短刀,奋力抵挡,但雷威之强,仍使短刀表面浮现细微裂痕。
李寻安猛然挥刀,直取徐听晚心口,却被她敏捷地握住手腕,顺势一踢,化解攻势。
此刻,徐听晚手中的判决剑,在劫雷的洗礼下,绽放出耀眼的紫电光芒,她现在已经完成渡劫,到达元婴初期!
丹田里的灵力疯狂涌动,金丹变成小人,神识扩大数倍。
李寻安目光中满溢着恐惧,紧盯着徐听晚的眼眸,心中一横,眼眶瞬间布满了红血丝。他紧握着手中的短刀,眼神决绝。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