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误入此处,走了一夜也未能走出这林子,不知道少侠可不可以,带我一程?”
却夏心想你骗鬼呢,这人明显是被追杀才逃到这来的,无数文学作品告诉她,千万不要随便捡男人回去,不然轻则虐心虐身,重则九族团灭。
于是却夏没动,只是那人脸上被蚊子咬了几个包,都肿起来了,却夏有点感同身受,也有点于心不忍,便摘下了另一个香包遥遥丢过去:“我们不顺路。你往南一直走,就能下山了。”
秦肃虽双目无法视物,但对危险的感知还在,只是浑身无力,没法避开,因此被一个满是异香的香包兜脸砸到,说出去都嫌丢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蚊虫和腐败气味,简直是什么都没有,偏生这蚊虫又毒得很,如今他身上又痒又痛,简直堪比酷刑。
好不容易能遇到个人,秦肃自然不愿意就这样把人放走,谁知这人是不是在唬他。
“若是少侠不嫌弃,在下愿出十两银子答谢少侠。”
却夏往回走的脚步生生顿住,原地拐了个弯:“可话又说回来,你如今这样子怕是走不动,”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不得不感慨,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才能在这瘴气中呆了一夜,“五十两,我带你出去,帮你疗伤,如何?”
不管在哪,都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五十两,她能先花十文找人把破屋顶修葺下,余下的银子,只要她不乱花,也足够她一个人生活好几年了。捡男人虽然有风险,但收益大,也能赌一把。
但秦肃却是张了张口,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却夏狐疑地看着他,一身锦衣华服的,不会连五十两都没有吧?
却夏还真猜对了。
“在下出门匆忙。。。。。身上只有十两现银,我可以给少侠打点零工,我什么粗话都能干的。”
秦肃把身上仅剩的一点现银掏了出来,再把自己说得全能些,企图唤醒却夏那颗油盐不进的心。
却夏歪着头想了想,还是没抗住对十两银子的渴望;“成交。”
把人扶起来了却夏才惊觉这人身形高大,就这样压了半边身子在却夏身上,差点把却夏压趴在地。二人千辛万苦回了家,却夏感觉自己快要因为这十两银子断送自己的一条小命了。
却夏不会给人看病,但受瘴气影响的人,也没什么治疗的好法子。那人长手长脚的窝在稻草上,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好皮,眉头也紧蹙着,却夏思考片刻,出了趟门,回来时身后领着个正仰着头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豆儿。
“豆儿,你去把那个人洗干净了,我给你一文钱。”
“真的吗!可是小夏哥,那个人是谁啊,好脏!”
豆儿凑近看了看,那温热的呼吸都打在秦肃脸上了,秦肃快被这两人气笑,但他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脏污,想看这小孩要怎么给自己弄干净。
“山上捡的,没准是菌子成精,豆儿怕不?”
“欸?菌子成精!那给他洗干净了是不是就能吃了!”
却夏扑哧一笑,“对,豆儿快把他弄干净,晚上请你吃菌子。”
豆儿得了令,忙颠颠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捧了一盆水和一方干净的帕子,浸湿了水,草草拧了一下,就铺在秦肃脸上搓了起来。
秦肃被激得一瑟缩,“等。。。。等下。”
“哎呀菌子精,你脸上都是泥,别躲呀。”
秦肃一边往后躲,豆儿一边往前追,废了可大力气才把这人的脸给擦干净了,“哇,小夏哥,你看他一脸的蚊子包欸!都肿了!好丑啊!”
“。。。。。我还在这呢。”
秦肃敢说,这是他二十多年来最丢脸的时刻了。
但秦肃还是丢人丢早了,他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接着腰带就被人解开了,然后一双手直接把他的袭裤扒了下去。
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秦肃感觉自己要是有毛,怕是直接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