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从理论上来看,非常完美。但是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多少药物,多少治疗方法在理论上看起来完美无缺,但是经过临床的检验后最终一无是处,最后遭到残酷的淘汰。治疗方法在理论阶段时考虑得再全面,远远比不上现实复杂的人体。
一位护士在旁边协助,她理顺思思手臂上的留置针管,杨平将制剂装置接上针管,正准备推的时候,他犹豫一下,看了看思思,没有立刻推注。
思思可能感觉到什么,她睁开眼睛稍微抬头,看到还没有动手的杨平:“放心,我不怕的。”说完她还朝着大家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治疗室的气氛瞬间被缓解。本来旁边的宋子墨、徐志良和很多医生一脸严肃,但是刚刚都被思思的鬼脸逗得也忍不住笑起来,这小姑娘,居然这么轻松。
这支k病毒生物制剂,是杨平和团队成员经过无数次努力才研制出来的,它承载着所有人的期望。杨平知道,这是思思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必须确保注射过程万无一失。
杨平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问题。然后,他轻轻地推动注射器的活塞,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注射开始了,杨平小心翼翼地推动着注射器,生怕有一点闪失。病毒生物制剂缓缓地流入思思的体内,仿佛一股生命的暖流在她的血管中涌动。所有人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思思的变化。
随着病毒的注入,思思的表情没有变化,一切显得那么平常,思思就像打了一只普通的止痛针那样,没有任何不适。
杨平时刻关注着思思的生命体征,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显示出她的心率、血压和血氧饱和度等重要指标。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注射完成后,大家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但仍然不敢有丝毫大意。思思的病情随时可能生变化,他们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和准备。
“起来吧,回病房去休息。”杨平松一口气,起码在注射之后的初期没有出现意外。
张教授一边收拾手提冰箱一边说:“那我们先回去,有事随时联系。”
杨平谢过张教授的团队,扶着思思起来,看着思思活蹦乱跳地从病床上起来,那些实习生认为刚刚这种如临大敌的压迫感确实没必要,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情都没生。
可是杨平心里清楚,真正危险的时刻其实还没有来,病毒进入人体后到出现反应有一个过程,而不是立刻出现。就像感冒,感染病毒后往往要几天后才出现感冒症状。
杨平决定在科室里守夜,密切观察思思的变化。他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将是他们最关键的考验。思思的病情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变化,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值班护士护士们轮班上阵,24小时不间断地守护着她。他们时刻关注着思思的生命体征,记录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思思的妈妈现女儿的身体滚烫,仿佛被一团烈火包围,她惊慌失措地呼叫护士,在病房24小时专门陪护的护士立即给思思测体温。结果显示,思思的体温高达42摄氏度,这种提问已经到了人体可以承受的极限。杨平闻讯赶来,立即下达口头医嘱,给思思用上退烧针。
同时,立即下令给思思使用冰帽和冰毯,采用这种物理降温的方法来保护她的大脑和身体的重要脏器。他知道,高烧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甚至危及生命。因此,必须尽快将体温降下来。
很快,思思因为高烧引了惊厥,进入了意识障碍,思思的身体不停地抽搐,嘴里开始胡言乱语。
杨平站在床边密切关注着思思的生命体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情况。
所有的退烧药根本没有用,连鼻饲中成药安宫牛黄丸的办法也用上了,毫无作用。
唯一起作用是冰帽冰毯,这场高烧持续了整整一夜,要不是冰帽冰毯的物理降温作用,思思早就撑不住了。杨平和护士们也守候了一整夜。他们熬红了眼睛,疲惫不堪,但始终没有离开岗位。他们知道,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思思的高热,显然是病毒注入体内后引的免疫反应。这种全新的病毒,对于思思的免疫系统来说,如同外星入侵者,她的免疫系统在慌乱中启动了广泛的防御机制,体温调节中枢因此失控,引了高烧。
高烧状态下,脑组织的耗氧量急剧上升,血流加,使得大脑面临着相对性缺氧的威胁。为了保护这个最重要的器官,冰帽的使用变得至关重要。它通过物理方式降低头部温度,进而减缓脑组织的代谢率,减少耗氧量,确保大脑的相对供血充足。
这一过程,宛如动物冬眠般,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在食物匮乏的冬季,动物通过降低代谢率和体温来减少对食物的需求,从而度过难关。同样地,使用冰帽也是采用类似的策略,以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氧气短缺。
杨平深知,这场抗争不仅仅是一场与病毒的较量,更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他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仔细观察着思思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她的呼吸、心跳、血压,甚至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他的心。
任何疏忽,将可能致命的。
可是高烧一直不退,这样下去,即使有冰帽冰毯也无济于事,因为冰帽冰毯不过是被动降温,而思思身体在这场病毒与免疫系统的较量下迟早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