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无情,乱阵者斩,在战斗结束前,没人能有余力帮助伤者。
尖锐的军哨响起,奥兰德将士的踏步声越来越快,方阵都在士兵们的快步中微微失形。
骑士的尸身自座鞍上坠落。
但站在军阵后纵览战场的巴尔夫依旧十分冷静。
催催催,不是那帮该死的堪塔达尔人催促北上,他们哪至于被汗派来。
雷光缠绕的冈格尼尔从尚未坠地的尸身上冲天飞起,直至被主人一把握住。
凉风钻入战士们的盔甲间隙,甚至缓解了刚刚来回奔波和紧张下感受到的湿热。
方才沉默中始终后退的枪矛方阵,开始整齐的推盾前行。
来的太快了,敌人应该早在己方的行动前,就已经走在了半道上。
前排荆棘花战士的盾牌,已然被一支支锐箭和重箭插成了刺猬,偶尔行动时露出的盾牌间隙,遭到箭矢钻入,中箭的受伤士兵出惨叫,被裹挟着继续前进,就算不慎摔倒也会被后方的战友毫不留情的从身上踩过。
这僵持的局面,直到被掠过天际的阴影打破。
支流东岸的战场,退至坡道的奥兰德弓手们抛射箭雨,又一次逼退了盾阵前方来去如风的敌人。
军阵持续前推,顶着骑兵战弓的射击,终于,一轮轮箭雨逐渐停歇,在荆棘花家坚固的阵线前,乌利亚人耗尽了左右两军箭壶里携带的箭矢。
但草原人毫不慌张,相反,行动的北方军阵,使北方长弓手的抛射范围和频率减少,让乌利亚骑兵们每一次慢跑回旋时得以更加靠近敌人,骑射得越来越准,越来越狠。
半月状的乌利亚骑兵中阵,一片箭雨先于刀枪飞向奥兰德的方阵。
突然的变化,让本来保持距离的南北两军快靠近。
天空,半白半乌的云层好像预示着风雨将近。
阿察吉沉下神色。
巴尔夫此刻,打心眼里希望对手是这样莽撞的冒失鬼。
“大事不好,战!营地被奥兰德人占了,百户没敢硬拼正带着百人队撤来,大军后方,至少有两千奥兰德军队打了过来!”
哨兵哭丧着脸。
那样运用骑兵,要么是万不得已,要么是面对敌弱我强的乌合之众,要么就是以为重骑能捅穿完整步兵方阵的蠢货。
“拿我弓来!”阿察吉高声喊道。
缓慢踱步的荆棘花骑士们纷纷侧目望去,为狮鹫男爵的归来精神高振。
仰起伤疤横贯的面庞,巴尔夫男爵看到了天空中的巨翼,心中大定。
厄利弗带着两千四百人,正全行军,逼近那位于支流浅岸的贝耶尔村。
“。两千?怎么可能?哪来的这么多人?!”
手持冈格尼尔,莱昂枪刃指向敌人,朝右侧不远处投来目光的巴尔夫点了点头。
前前后后还未展开激战,法罗里斯家已经付出了好几十具尸体的代价。
只杀死了骑士,却因为对方身躯的挡刀,没能击杀那头狮蝎。
看起来,右侧和中军一时并无风险,唯有那正在从左面迂回的乌利亚重甲骑兵,威胁最大。
左翼的两百荆棘花骑士,勇敢的对两倍以上数量的敌人起了冲锋。
费鲁人嘹亮的战吼,与乌利亚人的骇人嚎叫,在战场两翼率先响起。
莱昂心知光靠左翼的骑士和步兵方阵,难以阻止敌人主力包抄。
扯过缰辔,死亡爪咆哮一声,瞬间带着背上的伙伴俯冲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