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宁在这群人中央看见了宋力实,他旁边依然跟着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但不是那天晚上她在晚宴上看到的两个姑娘。他瞧见裴行越来之后,立刻从软榻上站起来:“裴兄,快来快来,你看看你要压那一队?”他边说着,目光在缇宁身上扫了一瞬,但已经没有了那天晚上的淫邪垂涎,好像缇宁就是在座美人普通的一个。缇宁却不想多惹事端,她往裴行越背后躲了躲,而后跟着裴行越的目光往马场上看去。马场上站着十几个年轻力盛的男子,他们分别穿着橙红绿蓝青的衣裳,每一种衣裳的颜色都有三个人穿,站在裴行越旁边的一个男子说道:“这都是江陵城蹴鞠好手,今天我们可有眼福了。”原来他们要赌球。缇宁正低头想着,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她心跳骤然一快,裴行越搂着她语气亲热地问;“阿宁说要压哪一个?”缇宁随便一指:“红色。”裴行越转过头对宋力实道:“压红色。”他话落,一个小厮就往一张桌子上放了二十片金叶子,金叶子上刻着裴字,缇宁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时候宋力实哈哈笑了两声:“裴兄果然豪气,既如此我压蓝队。”缇宁发现宋力实背后的小厮立刻放了二十枚刻着宋的金叶子在赌桌上。接下来,其余的几个人也选中了各自的队伍,缇宁这才明白,桌上的金叶子便是赌资,但却不代表只是本身的价值。在赌桌上,一片金叶子代表十金,十片就是一百金,一百金差不多就是一千两银子,仅仅是一桌,就是近万两银子,而寻常一个三口之家一家的花费就是十两银子而已。果然不愧是一群富贵子弟!!正想着,裴行越捏起她的下巴,他那张唇红齿白的温润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想什么呢?”缇宁哈哈笑了两声:“妾身是想万一红队输了怎么办?”“怎么会输?”裴行越不解地说,“阿宁梦知未来,这点小事难不成还能难到阿宁?”“殿下说笑了,妾身的梦也是偶然得知,这种事寄托在妾身身上,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缇宁刚说完就僵住了。因为裴行越他换了个姿势,他坐在了另一张软塌上,还顺道伸手将她扯了过来。缇宁不得已坐在他的大腿上,灼热的男性气息传来,她脸顿时红了下,即使缇宁心里再无所谓,这还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她心里非常不适应,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个极度危险分子。她动了动大腿,想要调整一下姿势。裴行越眸子渐渐深了起来,第六感感觉不太妙,缇宁一下子就不敢动了。裴行越又笑了两声,收紧了禁锢在缇宁腰间的手,缇宁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裴行越往她的腰间摸了摸,缇宁登时耳朵红起来了,像是红色玛瑙一般。没摸到香囊一类的东西,裴行越无奈,他将头放在缇宁肩膀上:“阿宁别怕,今天即使是输了,我也不会让你赔我银子的。”缇宁闻言眼睛一亮,眼珠子飘向马场上,心里默默祈祷,红队快输!最好输的裴行越裤衩都没有,哼!宋力实坐在几米之外的软榻上,唇微张开,身边美人素白的手指递来一颗剥皮的葡萄,他余光不由自主地朝着缇宁方向望了眼。缇宁今日立志泯然众人矣,她刻意穿了一件不起眼的鹅黄色裙子,从款式到纹路再到发髻都毫无过人之处,甚至还刻意朝着不好看的样子弄了弄。可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披着麻袋,那也是风情万种,更何况是缇宁这种眉眼绝色艳丽但又带着纯情的长相了。宋力实喉结动了动,而后飞快挪开了目光。裴行越就这这个姿势,嗅了嗅从缇宁身上传来的暖香,余光朝着宋力实看了眼。半个时辰后,第一场蹴鞠结束,胜利的是绿队,缇宁心里一喜,扭头看向裴行越的目光却很是失落:“红队输了呢。”裴行越眼里一丝波动也没有,他唔了一声,又问:“这一局压什么?”“蓝队?”裴行越压了蓝队,蓝队又输了!然后缇宁又说了绿队,红队,红队,蓝队,他们都输了!缇宁心里计算了一下,裴行越今天都输了快一万两银子了,缇宁心里乐开花了。裴行越把缇宁的下巴扭了过来:“阿宁开心了吗?”缇宁神色难过:“爷都输了一万两银子了,妾身怎么能开心的起来?”“一万两银子够我买两个瘦马了,本来阿宁可以多两个姐妹陪伴,如今没了,阿宁可以独占我了,怎么会不开心?”裴行越垂下眼睫,附在缇宁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