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还想着如何‘弄钱’‘固本’时,他却已放眼于天下,而且制定出了一套很完备的解决之法。”
“此等心智实在是惊人。”
“我甚至有些庆幸,他是被抓进了牢中,也幸好为幼弟发现,不然任由嵇先生在外游曳,等他日后逃离了咸阳,稍给点展示机会,只怕会瞬间成为大秦的心腹大患,此等妖孽心智,根本不是我等匹敌的。”
扶苏一脸庆幸。
闻言。
胡亥咧嘴一笑,得意道:“这是自然。”
“跟嵇恒一起入狱的,足有四百多人,我独独就相中了嵇恒。”
“我这识人眼光岂是常人能比?”
“再则。”
“一般人能入我的眼?”
“也值得我这般好酒好肉招待?”
“我虽腹中无多少笔墨,但多少还是辨得出人才。”
胡亥抬头挺胸,神色颇为自得。
扶苏轻笑一声,道:“这的确是你的功劳。”
“不过,你今后对嵇先生客气一点,不要直呼其名,嵇先生是有大才之人,岂能这般无礼?”
胡亥撇了撇嘴,不耐烦道:“人家嵇恒自己都不介意,而且我跟他认识这么久,真没必要那么客气的。”
“太客气显得生分了。”
扶苏眉头一皱。
见状。
胡亥也连忙道:“我知道了,以后我定称呼他为嵇先生。”
扶苏看了胡亥几眼,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同行一阵,一路无话。
进入宫中后,两人回了各自殿宇。
雍宫书房内。
扶苏在脑海里,将嵇恒所说,详细回想了一遍,取出一份空白竹简,将具体情况一一记下。
记到关键处,更是忍不住停笔,细细思索一二,不时露出奕奕神采。
嵇恒今日所讲,对扶苏而言,很是振聋发聩,让他的心胸一下子开阔不少,尤其是其中的一些独到见解,更是令他耳目一新,令他对人对事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意义非凡。
枯坐了近一刻钟。
扶苏却久违的感觉充实。
这种求知若渴的状态,他已很久没出现了。
扶苏停笔,双手轻捧着竹简,小心的吹拂着,等竹简上的笔墨干涸,他仔细的通看了几遍,确定无误,这才将竹简合上,而后系上细绳,放在袖间,出了书房,朝咸阳宫走去。
他要将此策禀告给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