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件人:tard1207邮箱(芥子)收件人:sissionary邮箱(夏油杰)日期:4月14日,00:15主题:还能更糟吗?内容:我现在在医院里。不用紧张,陌生的丈夫,你暂时还没有机会帮你的妻子签署病危通知。我在守某个人,准确的说,是我的被告。他在监狱搞自杀。乍一听,你是不是觉得像美剧里万恶贪污犯最后大快人心的下场。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不是这样的,事情糟透了。首先,他罪不至死,既没贪污,也没强奸,我不会随意的辩解说,他只是伤了一两个人这种话,他的问题很复杂,我想我可能有了确切的精神病历报告后,才能告诉你。其次,他是在一间不可能出现自杀机会的看守所里,自杀了。周一上午,在某个千钧一发之际,这个消息拦住了我。(其实真正物理上拦住我的,是可爱的小学弟)我们当时坐在楼梯间里,他还故意坐在楼梯正下方,觉得这样做能拦住我接下来的怒火。他一直努力的在安抚我,讲一些自带北极低温的冷笑话。然后让我深呼吸。说真的,他说深呼吸时,特别像我小时候见到的情绪管控课讲师。但我发誓,他比那个苹果老师有趣一万倍。而他安慰我的语气,还有神态,老是让我想到五条悟。他们都有点像小朋友,弟弟,而我却像只会喷火的霸王龙。(实际上,我最近才知道,五条悟给我的电话备注就是一团火焰,外加一只与美型沾不上一点边的母暴龙)毫不开玩笑的说,我下午冲进医院的时候,至少撞到了三医生两名护士,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小孩。我希望他们能感受到我的歉意,但实际上,我知道不太可能,因为我冲得太快跑得太猛,对不起那句话全都飘在空中。抢救室在走廊尽头,门口站了个秃头的警察。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很奇怪,好像在说,公辩恭喜,下个月的开庭你轻松咯。因为那个所有人都认定是罪犯的被告,现在正插着管子,躺在一张蔚蓝的床上,准备要下地狱了。跟你说实话,我差点在抢救室门口表演暴龙喷火。他怎么可以那么讨人厌!我准备上前问询情况的时候,医生走出来了,他和我讲了一堆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但总结来就是一个词,病危。真的,今天够糟了。发件人:sissionary邮件(夏油杰)收件人:tard1207邮件(芥子)日期:4月14日,00:58主题:回复:还能更糟吗?内容:我光是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做,只看你的邮件,都能感同身受你今日的沮丧。我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奇怪,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想让你心情好一点,但我空空荡荡的药箱里找不到什么“特效药”,所以我决定用笨办法,让你看看更糟糕的一天。我今早六点钟起床,七点钟出门,八点整坐在一间我这辈子都会讨厌的房间里,听一帮所谓“志同道合”的同事,讲一大串反人类的话。怕你想象不出来,我说的更细致一点吧,他们是那种会说,“我看xxx不爽,我要诅咒死他”的家伙。会议开到中午,这之中我要经历,发言他们听不懂,说教他们又犯困,好不容易其中某位看起来听进去了,但在结尾,又好比痴呆儿一样,呆傻的问我,“夏油你刚刚讲的内容好好吃哦。”然而我讲的和食物,没有一点关系。好不容易忍到中午,我决定去吃经常光顾的荞麦面,可是味觉失调却让我在荞麦店的厕所里大吐特吐。我没有和任何人讲过,我的味觉出问题了。我一直想把这件事平淡化,我总会和自己说,有更重大,更有意义的事情要优先处理,我的小问题不该占用任何思虑的空间。但我吐的时候,真的很焦虑,很狼狈。下午我回到办公室里开始面对文件。文件很残酷,同样关乎人命,不过是另一类人群,另一份职业。它总能让我清楚看到,某个组群对于弱势群体的恶意满满。到了晚上将近九点,我回到了住所。呆坐在沙发上到此刻,我甚至连外套都没有心情脱。听我这样说,你现在有没有感觉稍微的心里平衡一点?对了,你在哪家医院?我好担心你没有吃上晚饭。发件人:tard1207邮件(芥子)收件人:sissionary邮件(夏油杰)日期:4月14日,1:30主题:你等着我把他们头发烧光内容:我简直不能再生气了。会说出“我看谁谁谁不爽,我要去诅咒死他们”的人,千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绝对把他们头发烧光,喷火把他们直接烧成灰。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对于你今天的糟糕,我没有感受到一点安慰,对不起,因为我同样的感同身受。味觉失调?有没有去看过医生,这是非常严重而又可怕的事情,我请你不要假装若无其事。为了回报你大度的告诉我,你的秘密,我也决定告诉你一个有点丢人,且,我决定烂到肚子里的秘密。刚刚在等你回邮件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发过一次脾气了。那个秃头狱警居然敢和我说,“公辨,犯人会选择自杀,就已经很明了了啊,他就是畏罪。”半个小时之前,我的学弟给我发了看守所的监控视频。视频里,被告完全不是有自主行为的想要自杀,他像是被什么妖魔鬼怪控制了一样,他一直在喊救命,但是没人理他。我有听说过,上周周末检察官那边有进看守所问询,我现在怀疑就是他们在搞事情。这帮混账,我一定要找机会往他们的咖啡杯里倒芥末汤,往他们嘴里灌辣椒粉。总之,我和狱警稍微(我真的没有很过分)对骂了一会,然后小小的警告对方今晚不要睡太死这种话。接着,我就被隔离在医院的安保室了。他们有没有搞错,凭什么只隔离我一个人!还有,他们不会认为我晚上真的能化身成恶魔,飞到那个秃头男人的家里,挠烂他的脸吧?他们好迷信,我以后看病都不要来这家医院了,我怕哪天他们给我做着做着手术,忽然就抢着要给我驱魔。总之,我现在很丢人的,被三个保安守在安保室里,他们甚至全副武装,好像我真的能表演一场喷火。可笑,我顶多揍一顿他们而已。我在东京第一医院,你不要担心。(哇,我感觉怪怪的,你目前是第四个我不记得,但很关心我的人)悟一会要和伊地知来接我,手术那边听说已经做完了,被告的命保住了,但还在昏迷,我想我明天可能还要来一趟这家迷信的医院。至于你,杰。我只有一个忠告,一杯热茶,一顿热面,然后什么都不要想上床睡觉。到了第二天,你就会发现可爱的信使悟酱,会带着我送你的喷火器站在你门前,转述着我亲口想和你说的话,【请替我把那帮人渣同僚的头发全部烧光吧,拜托了。】:()咒回:我?夏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