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洪亮说:“我是他的助手,不能把所有得罪人的事都推给他。你们年轻人往后还经继续进步,要记着作为副手对正职不仅要有配合意识,还要有保护意识。
当你认为你的正职能够给单位带来健康发展的时候,把影响个人威信的事情、得罪人的事情主动揽过来,让他能够不受干扰地领导好本单位的工作。”
唐洪亮的这段话让温瞳瞳明白了,自己向领导们学习的不仅仅是工作方法和领导艺术,还有他们高尚的情怀。
唐洪亮带着报社纪委的举报材料和两张罚款单据、五张罚款通知书去了太宁市纪委。
当天下午,市工商局的局长和秦副局长被电话通知去了纪委。
局长回来后立即召集了党委会,宣布秦副局长为了袒护犯错误的侄子,利用职权报复省报社,指示他所分管的广告管理科先后向人家开出了七张罚单,罚款额高达数百万元,被人家举报市纪委,现在已经被市里停职检查。
秦局长虽然因为袒护侄子而犯的错误,但他的错误性质比侄子的错误严重得多,受到的处分也比侄子重:“党内严重警告,撤销一切职务。”
广告管理科长虽然也因为秦局长的事被叫出去谈话两次,但他既没有同流合污,更没有助纣为虐,还有受害单位的负责人温瞳瞳作证广告管理科长在秦局长面前多次斡旋,阻挡了他的报复行为,所以没有受到秦局长案件的牵连。
由小孙的工伤事故引发的设备以旧充新的问题,后来又牵扯出一条利益链,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算是安定下来。
这一段时间里,小孙的伤情得以好转。尤其是被医院曾计划切掉的大臂骨骼恢复出乎意料得好,在B超下面看不到一丝伤痕。
医院骨外科主任被周胜利的摸骨技术馋得恨不能把他立马调到医院里来,向小孙打听:“给你接大臂骨头的那个那社领导在报社是干什么的?”
小孙当时处于昏迷状态,但他早就听舅舅说是周书记给他接好了大臂上的碎骨头,回答说:“他是我们的书记兼社长。”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在医院工作过吗?”
外科主任急切地问道。
小孙只是报社印刷公司一个青工,与周胜利那一级领导相距甚远,了解也不多,“我不知道,听说他当过市长和公安局长。”
没有干过医,他在接骨的时候手法有那么稳、接得有那么准?隔着皮肉把移位的大、小骨头捏合到一起?
外科主任虽然好奇,但知道调他过来的想法落空了,当过市长,职务比医院的院长还高,医院这座小庙盛不下这尊大神。
小孙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刚住进医院的时候前来陪床护理他的都是男员工,这几日全改成了女员工。
他虽然现在自己能下床了,也练习着左手用筷子吃饭,但去卫生间一只手束腰不方便,让女员工们动手帮忙还不好意思,只有等着家人过来时才去厕所。
他想着把女员工们吓得不再来医院,“最近医院里来的传染病人多,各位女师傅家里都有孩子,别把病菌带回家里传染给孩子。”
女工们说:“病菌再凶眼睛也看不见,我们下夜班时跟在后面的流氓让人头皮发麻。”
小孙觉得好奇,“从来没听说过那边的路上有流氓,怎么突然就有了,再说有也不会是天天有。他们就不怕公安局来抓他?”
女工们说:“不是天天有,至多隔一、两天就会出现一次,而且说不准他出现在通往工厂的哪条路上,公安民警夜里去设过卡,还搞过化妆侦查,男民警化妆成女人的模样,但一次也没碰到过。”
还有个与流氓正面打过照面的女工说:“那个流氓每天晚上出来都把脸画成不同的鬼脸,在路灯灯光暗的地方出来,冲着你打口哨,把人的头魂都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