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陈立淅淅索索吃了泡面,破天荒地主动刷了碗。俗话说的好,饭后一根烟,活得赛神仙。他慢悠悠踱步到阳台,见王二三坐在王妈买的小马扎上,望着远处出神。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烟,烧了大半,烧过的烟灰还没有彻底断落,无力地脱垂着。陈立点燃手中的烟,拍了下王二三的脑袋,打趣道,“我说,老王,天天这么烟雾缭绕的早晚得肺癌,咱俩把烟戒了多活几年呗。”王二三不知道咋了,突然转过身,两只手死死抓住陈立的胳膊,火烧屁股似的大吼一声。“老陈,你先回去收拾东西,我得去找她。”说完,王二三忙不迭地冲出家门,连拖鞋都忘了换。陈立掏了掏刚才被王二三吼得嗡嗡响的耳朵,这完蛋玩意儿总算是开窍了。之前王二三当着任天昊老爷子的面拒绝了任盈盈的婚事,这事他是知道的,也不难猜到王二三拒绝的原因。当时他强行忍住了想撬开王二三脑袋,看看里面构造的冲动。要是换做陈立,无论遇到啥情况,无脑冲就完了,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说不准这会儿早都跟任盈盈领证了。别看王二三大大咧咧的,其实心底里是个极其保守和严谨的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说好听点,是怕将来自己没了耽误人家,说难听点就是逃避现实。但是对于任盈盈而言,着实有些不公平。大好的姑娘,又是白富美,这么长时间无怨无悔地跟着你。完了还不给人家一个说法,就连父母都没带过去见过,怎么也说不过去。看王二三刚才的模样,应该是想通了。王二三急匆匆地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这个时候人民公园的大妈大爷们已经开始跳广场舞,还有拉手风琴,拉二胡的,声音十分嘈杂,但是他此刻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慌乱让他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心念一动,在不远处的花店门口找到了任盈盈。人字拖在街道上啪嗒啪嗒响,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一只。任盈盈在花店前发呆,刚才一个男生从店里出来,抱着99朵香槟玫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睛里透着羡慕,算了,她在奢望什么呢?任盈盈像一只被拿走了小鱼干的猫,眼巴巴地目送着那个男生走远。一只大手就这么抓住了她,她刚想惊呼,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心情刚刚平复下来。再一眨眼,她就跟着王二三一同陷进地面。四周被黄土包裹着,但身上却没有沾染一丝泥土。正值上班高峰,人来人往的中心大街上,路人行色匆匆,完全没有发现花店前一对男女突然消失。“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王二三的声音在任盈盈耳边响起。只见那土球就像地下穿梭车一样,速度堪比土行孙。嗖嗖两下,穿越了大山大河,一分钟,俩人来到王家村祖屋的柿子树下。黄澄澄的柿子挂满了枝头,就连房顶的瓦片上还零零散散躺着几个。屋顶上放着四五个大簸箕,里面是母亲做的柿饼。任盈盈感觉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停了,缓缓睁开眼睛。王父和王母一个提着水桶出来,另一个手里抓着把瓜子。一瞬间,四人八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得抠脚趾的气氛。“你啥时候到的?咋没听到动静呢!”王父故作镇定地把水桶往地上一放,但眼睛却没从任盈盈身上挪开。比起王父,王母的动作要自然得多。把瓜子往口袋里一揣,上前就挽住了任盈盈的胳膊。“哎呀,这就是盈盈吧,死孩子总算知道把你带回来了。”说完,凌厉的眼神往王二三脚上一扫,一改往日慈母的形象。“咋回事,穿着只拖鞋就回来了,也不注意下。”任盈盈显然还没回过神,眼神都还没聚焦。“臭小子,发什么愣,给人家姑娘介绍一下啊。”王父看不下去了,一巴掌重重地拍王二三肩上,王二三这才反应过来,只顾着把人带过来,其余的啥都没想。“哦哦,盈盈,这是爸妈,不不,是我爸妈。”他急忙在旁边介绍。任盈盈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温柔礼貌地喊了声“叔叔阿姨好”。王二三偷偷瞄了眼王父王母,两人脸上都笑开了花,看来对任盈盈很是满意。“别站着了,快进屋坐吧。”王母拉着任盈盈就往屋里走,王父则提着水桶跟在后面,还不忘回头瞪了王二三一眼,示意他赶紧跟上。王二三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跟了进去。一进屋,任盈盈就被王母拉到房间里,把王二三小时候的照片翻了出来一张一张地介绍着。这张是王二三穿开裆裤的样子,那张是过生日没钱买蛋糕买了个大馒头插根蜡烛“盈盈,:()神奇洗脚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