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落下,却不能给秦容带来一丝暖意,他痛苦绝望的闭了闭眼。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做的决定,无意间把软肋亲手递到了江峋手中,使得他寸步难行。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江峋。无力苍凉的感觉席卷全身,秦容连推开江峋的力气都没有了。傍晚,秦容照旧接到了秦念的视频通话。小小一团的孩子,窝在床上睡觉。阿泽一边举着手机,一边解说了下秦念一整天干了些什么,瞧起来颇有几分老父亲的风范。虽然江峋不肯将秦念还他,但也未苛待于他,这让秦容稍稍放松了些。陈叔敲门道:“容先生,前两天那个oga又来了。”秦宅的人统统称秦容一句容先生。秦容说:“告诉他江峋不在。”陈叔顿了顿说:“他说是来找您的,您看您要见吗?”找他的?秦容蹙眉,正打算拒绝,可蓦然间想到他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改了口,“让他进来。”披了件外套下楼,孙秀已经坐到沙发上了,屁股只挨了一点点边,头发散乱脸白唇干,看起来憔悴又惶恐。“秦总!”孙秀听到声音,眼晴里带了丝希望,动作急猛的跪在秦容腿边,眼泪鼻涕齐流,“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这是江峋的人,求也该去江峋,怎么求到他这来了。秦容没看人跪着的癖好,“你先起来。”孙秀一开始还不想起来,但瞟到秦容淡漠的神情,立马扶着腰起身。“坐。”秦容望向陈叔,“给他倒杯牛奶。”温热的牛奶被端上来时,孙秀单薄的身体仍打着颤,“谢……谢谢。”“你找我?”“是……是的,”孙秀据紧玻璃杯,眼泪如玉珠,接连不断的滴进牛奶里,“求您……救救我,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才大着胆子来麻烦您。”这样子看着实在可怜。秦容问:“发生了什么?”“那个畜生……他要把我告上alpha法庭,求您……”孙秀泣不成声,说着又要跪下来,秦容连声道,“坐好。”他才又把屁股挪了回去。alpha法庭,顾名思义,专门处理关于alpha事件的法庭,但孙秀是oga,能被告上alpha法庭,说明他做出了侵害到alpha的行为。“说清楚。”孙秀抹了抹眼泪,“他被峋哥教训了一顿,怀恨在心,把以前……的视频翻出来当证据,说是当初我给他下药了,迫使他强行标记我。”迫使alpha强行标记,在alpha刑法里是重罪。秦容指尖扣在桌面上,“你真给他下药了?”“他……那方面不行。”孙秀咬紧嘴唇,“没药根本做不了,但我不知道,他还偷拍了视频。”站在旁边一路旁听的陈叔都忍不住骂了句,“渣滓。”确实是渣滓。秦容眼底暗了一片,虽然他恶心这种行为,但他思考了会,眼晴直勾勾的望着孙秀,“就凭视频是无法定罪的,你根本不用担心,还是说他有什么后手?”不说视频,照孙秀所言,只要把alpha阳痿的报告交上去,一切就不攻自破了。孙秀面容扭曲,似是难以启齿,他握紧玻璃杯,低声道:“我给峋哥下过药,如果我不认罪,他……就会把这件事告诉峋哥。”怪不得,秦容瞬间明了,孙秀为什么不去找江峋,反而来找他,而alpha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江峋,秦容猜以江峋的个性,这种事情那怕alpha告诉了他,也势必捞不到好,alpha不敢去赌这个可能。“虽然你给江峋下药了,但他又没标记你,你怕什么?”孙秀颤着唇道:“峋哥……峋哥最恨别人给他下药了,上一个这么干的人……”说到这,孙秀捂住了嘴,眼底满是惶恐,不敢继续说下去。阿峋,救救我秦容虽然在听,但他的重心难以遏制的偏到了江峋身上。他眼晴微微垂下,“还有人给他下过药?”孙秀点头,“但……我也不知道是谁,都是听魏哥说的,当时峋哥就在旁边。”他回忆着老魏的语气,“魏哥提起这人时,”他打了个寒颤,像是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峋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恨不得把那人生吞活剥了。”秦容没被吓到,反而弯了弯唇角,虽然听到江峋被下药了,他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稍微一思考,江峋身上并无oga的气息,而他前段时间探听到的消息中,这些年江峋的身边也没有过oga,所以他无需在意下药这件事。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到了恶鬼上。恶鬼?明明是动不动就爱咬人,疯狂宣誓主权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