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路人甲,普通人一个?”她心中的犹疑在片刻间消逝,紧随其后。秦铭并未刻意加速前行,注意到石兰如影随形,嘴角浮现出微笑。行了一段路,直到石兰仍无法追上他的步速,他转向一条小巷进去,没作停留。毫不犹豫,石兰亦跟进巷道,然而眼前所见却是空荡无人,只留下一句:“这是死胡同,其他人呢?”秦铭阴森幽幽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吓得她冷汗直冒,当即反踢出去。但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单手斜倚,只用单掌轻松钳制了她的脚踝,让她无处可逃。石兰惊惧交加,原本想要反抗的话语还未出口,秦铭的声音已然沉沉传来:“再有此类恶劣举动,我会让你陷入更深昏迷。”随着话落,她的第二只脚落地姿势颇为异样。“先把你的束缚放开。”石兰的姿态实在狼狈。秦铭略松手,趁她措手不及,她再次出手,但却落入另一股神秘的气流。突然一只巨掌按住了她的肩膀,一股奇特的力量入侵她的身躯,她知道大势已去。秦铭闪身一让,看着石兰无助倒地:“一切都结束了,丫头。”扶她倚墙,轻弹几下手心,算是彻底了结此段事,“你是何人?又因何对我下手?”水汪汪的瞳孔直愣愣瞪着,那是无声的怒喝:如果你触碰我的底线,我会反击到底。放心,我不会怎么为难你的。在心里默默数到几时,你就能恢复自由行动的能力了。”石兰仍保持沉默,双眼紧紧瞪视着秦铭。秦铭接着道:“不过你的虚弱不仅在于力量,更在缺乏处理事务的经验。”不耐烦之余,秦铭轻轻弹了弹石兰的脑袋,“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既然成为阶下囚,就应好好配合,而不是继续保持傲慢的姿态。”面对我这个无可抗衡的强敌,你仍然如此傲娇,这可是谁给你上的教课?”虽然力道不大,石兰还是因为疼痛身体紧绷,眼神中的敌意也稍稍减少了一些,对她多了一分的好奇和疑惑。她感觉到秦铭并没有恶意。“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晓我的名字?”“原来你是真正的小虞啊。”“这不是很显然吗?你早就知道了。”“知道并不等于承认哦。”“你——”秦铭笑了笑,继续开口:“你知道吗,自从我俩初次相识到现在,你在很多方面犯了非常孩子气的错误。”石兰依然顽固地拒绝认错:“根本没有!是你太强,我才会被抓!”“哦,那我就告诉你。”“告诉我。”秦铭详细地剖析她的疏忽:“当初误识你后,你只需坦诚认错即可,却故意报出名字反而欲盖弥彰;还有事后突如其来的愣住,紧握的拳头,这些全都在无意中揭示了你是小虞。”你虽然不清楚我的身份,但在应对中却试图恩威并用,看似讨好实则带威胁。你知道我对你的实力估计吗?你却如此冒失。”顿时无言以对的石兰支支吾吾:“我-我-秦铭接话:“我带走物件,轻松离去的样子仿佛毫不在意你,于是你跟踪而至,但你想过我其实是故意让你这么做的吗?若我真的是恶棍,你现在早已经成为被我诱捕之鱼。”秦铭犀利的语言直击心灵,让石兰满心惭愧。即使你真的急需要硝石,为何不询问店主下批货何时运输?即便你急迫到火烧眉毛,也可以问问店里还有无硝石出售。即使附近都没有,你完全可以花钱问清他的购料之地。”听完秦铭这一席话,石兰的小脸愈发通红,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正中要害。在此之前,她从未觉察到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而现在在秦铭的解读下,她意识到自己漏洞百出。若是换一个敌人,她可能早已落入秦铭的精心圈套之中。看着石兰害羞又无奈的表情,秦铭微笑着继续道:“而且——”“别讲了,还能有什么!”石兰忍不住有些烦躁。这一个个错误已数不清,难道我真的在你眼中幼稚到无所适从、不堪一击?所有举动都有悖理智?“不愿正视自己的错误吗?那就由我说完了。”秦铭一副随和的态度,石兰憋屈的情绪在胸中纠结,说不出半句话来。最后,他叹了口气:“请指点迷津。”"知耻而后勇,孺子可教也。如此方可称好。"秦铭轻轻颔首,补充道:“之前我就表明有能力轻易掌控局面,当你转入那个小巷,本就不该莽撞跟进。”"那条巷子人迹罕至,你对其中情形不甚明了,可能会遭遇陷阱。即使我在力量上不及你一半,九成可能性也能擒住你。""另外,遇到实力超出你的敌人,别再故作高傲,那只会惹恼对方,带来麻烦。,!"听完秦铭的教诲,石兰羞愧地低下头。这次前往咸阳,她的坚持使得石兰跟随一路而来。原本对自己的实力满怀信心,坚信绝不会拖累,但现实证明她是一个未经世故的新手。如果不是遇上秦铭,而是落网的人,其后果真无法想象。思索间,石兰恍然想到什么,露出了微笑:“不过你是不会伤害我的,对吗?如果你真想害我,不会纠正我的诸多失误,并且隐瞒下来以供利用的。”“小姑娘还挺伶牙俐齿的。”秦铭笑着轻弹了下她的脑袋,“哎呀,疼!”石兰委屈地按着额头,泪眼汪汪地望着秦铭,仿佛还未意识到自己的行动能力已经恢复。“明白疼痛,就能有所警惕。不遭受疼痛,不知晓失败。”“你说的话颇有道理,比我师父高出许多啊。”“你的师父是?”秦铭在石兰身边盘膝坐下,两人的交谈就像熟络的姐弟般轻松。石兰此刻对秦铭彻底打开心扉,怨念道:“嗯,我师父虞溪,一个比冬季的溪流还冷漠的女子。她总不同意我随她到咸阳宫来。”"换成我也一样不乐意吧。"听到这句话,石兰眉头紧锁:“你——”秦铭想了想她性格转变的原因,或许是由于秦代家乡的大秦国铁骑不久前刚刚侵袭……也可能因为秦铭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她卸下防备。秦铭开口问:“你拿硝石有什么用途?”"你是说你拿它有何目的?""是为了研究。""我也需要。""你在做什么研究?""那你先说你在研究什么?""我要用硝石制作冰。""我要用——"石兰正待启齿,忽然扬眉表示质疑:“不要骗我,硝石怎么制冰?你不说我就罢休。”面对疑问,秦铭只好摇头作罢:“好吧,不谈这个。不过确实没诈你。反而是你们蜀山远在京都之外,师徒为何不顾遥远路程来到此处?”“师父并未说明原由,但我推测可能与买硝石有关。在我们巫族,硝石是施展秘术的重要材料,可能是师傅要寻找某个特别的地方。”闻言,秦铭点了点头,明白了。"说起来……"这才想起来:“我们谈论许久,我还不知你尊姓大名呢!”"我姓秦,单名铭。""不会又是敷衍吧?"九十五章秦铭感觉与石兰对话颇为费劲。“秦铭啊,看你在这江湖混迹许久的样子,似乎十分老练,有什么名头吗?说不定我还有耳闻。”秦铭淡笑道:“无名之辈罢了。”“我才不信呢。”就在此刻,秦铭突然望向小巷入口方向。一道水面门缓缓升腾起,封印住巷口,不只是入口,整条小巷的两侧也被水膜包裹。一旁传来了一个透着寒意杀机的女子之声,“让他放开那个女孩!”“师父!”听见这位清冷艳丽的声音,石兰欣喜地呼唤起来。“小虞,过来。”虞溪紧紧盯住秦铭,警惕如猫,只要他敢动对石兰稍不利的心思,恐怕当场就要对秦铭下手。秦铭微微一笑:“去吧,你的家人来接你了。”“嗯,那我就先回去,秦铭大哥。”石兰满是歉疚,为师父这样对待秦铭觉得尴尬,随后走近虞溪旁边。“没事吧,小虞,为师来晚了,他应该没对你怎样的。”石兰脸颊泛起红晕,“没有,师父,真的。”这时,秦铭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硝石准备离开。“等等——”虞溪手心凝聚水纹,刹那变幻成一柄宝剑,拦在秦铭面前。石兰赶紧解释:“师父,秦铭大哥他真的没伤害我,也无意冒犯。”虞溪冷冽的眼神扫向秦铭的侧脸:“你涉世未深,小虞,很容易被误导。”“若是友人,请自我表露名姓,如为敌人,虞溪必不留情。”“若阁下虚言,虞溪自有辨明真假的方法。”秦铭没有回头看虞溪,只唇角轻轻扬起笑意,然后在虞溪还未完全明白时,他已经闪身越过她们,到了巷口。虞溪猛地眯起眼睛,她的实力本足以看清楚一切,可刚才秦铭的动作就像烟雾般,瞬间遁形。她扭头望着秦铭消失的背影,神情前所未有的慎重。没再回过身去,秦铭举起手中的半个绑有红线的玉佩,淡笑道:“真是有趣,原来佩戴的是半块。”虞溪连忙探摸脖颈下方,发现剩下的仅有一半玉佩,面色瞬间结冰。“把‘将阳玉’还给我!”“这就是今天的上课奖励。”秦铭举玉牌的动作,与对待石兰一样。“哼!”虞溪轻声冷哼,凝聚水流为剑,向秦铭发起攻击。然而,当剑芒触及秦铭的身体,她的表情突然变得错愕,丝毫没有刺中的真实手感,只是虚幻的影像。,!“后会有期吧。”影像消散,秦铭的话语还在小巷中回荡,他的身影却已消失无踪。虞溪神色凝重,慢慢撤下水墙。她仍无法解释秦铭如何在如此严密的水牢之中穿梭。“师父……”石兰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般低声细语,“秦铭大哥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她本想替秦铭说两句公道话,却出其不意吐出了这些字眼。“虽说是秦铭大哥拿了你的玉佩,可他并没有恶意,他真的并非敌人。”似怕虞溪质疑她的话,石兰重复了一次:“只是刚才是我们在闲聊。”第96章虞溪按下纷繁思绪,缓声问道:“虞儿,将这一切的原委给师傅细细说来。”石兰详尽叙述起她与秦铭之间的一切纷扰,还包括秦铭如何指导她江湖之事。她略带歉意地说:“因此,师父,那块玉佩被秦大哥取走,他认为这是他的教学酬劳。”虽然感到内疚让师傅失去了心头的宝贝,石兰心中却依旧对秦铭没有视为敌人:“他跟你讲了他知道你名字的经过吗?”“师傅,没有问。”石兰如实答道。“还有,他住在哪儿,你也没过问吗?”石兰想了想,答道:“也没有询问。”再问道秦铭为何会教导她,答案依然空白:“这个……我也未探究其缘由。”突然之间,石兰意识到自己在秦铭面前的笨拙不堪:“师傅,我是不是真像他所说的一般,如此不堪?”虞溪眉头深皱,心中充满不解。秦铭的言行太过于神秘,不易揣测。若是敌人,他展现的实力早就足以对付她,可现在的情况显然并非那样。能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轻易取走她项间的玉佩,这足以暗示夺取生命的可能,秦铭却没有这么做,不仅如此,他还用心教诲“小虞”虞溪的目光追逐着秦铭远去的方向,怔怔出神。看到师傅若有所思,石兰忧虑问道:“师父,这事会不会对我们接下来的动作有所影响?……”“无需担忧,应当不是。”虞溪宽慰地摇头,“今天的偶遇应该仅此一次,而秦铭的所作所为也更像是随性为之,并非预谋。”“也许,他是一个通透洞察,低调藏身市井间的智者隐士。”“而我身为宫廷使者,我们的交在宫殿内部,不会有正面的冲突。”看着眼前略显单纯的孩子,虞溪内心颇感无奈。石兰天赋过人,聪明异常,但从小只在蜀山成长,世故不足。也许唯有经历重大的事件,石兰才能在一夜之间成长,真正学会成熟,那时,才有资格接替她的角色。她才能脱离蜀山,去探寻真正的幸福。想到此处,虞溪本能地触及脖子下方。阴阳玉中代表誓言的那一枚阳面玉已经消失,只剩下一个阴面。“师父,那块阳面之玉怎么处理?…”石兰忧心忡忡地问道。“不要妄议!”虞溪打断她,“此事不要再提起。”“啊……好的。”秦铭返回风闻言讯堂,章邯见到秦铭回来,说道:“秦铭,往后外出也能让我跟随吗?”章邯明白秦铭强大,但还是关心他的安危。毕竟这个世界充满奇遇和可能,有些人可能会以阴狠的手段实现超出寻常的企图。今日秦铭整日不见踪影,章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忧,如痴女怀抱着心中的爱侣。“无妨,有需要的话我会带上你的。”说完,秦铭顺手丢下了研硝的任务,转向研究新得到的阳面之玉。这块阴阳玉宛如半只阴阳鱼,然而秦铭知道虽外形是双鱼模样,其实与阴阳宗关联不大。蜀山的巫族精通蛊惑人心之法,善于运用阴阳之道以假乱真。在术道之中,借阴补阳,或以阳化阴都是同样的手法。:()大秦:自称穿越者,祖龙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