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信深吸一口气,把时均白从地上扶起来:“不管怎么说,你俩先在府上养伤吧。带我去你的客房,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你这身子骨,跟寻常人不同,我要仔细看看,免得影响你以后。”
“好。”时均白点头。
凌信走到桌前,拿起笔,说:“等会,我先写个药方给平伯,让他把你俩的药都煎上。”
北寰言出了北寰舞的院子。
慢走到院子湖边水榭里,吹着湖风,冷静心神,双手拢在衣袖里,静静望着硕大的圆月。
护城河上的水闸……
久经沙场的军人……
雏凤楼……
女尸……
雪娘、揭发雪娘恶行的女子……
父亲的故人,开国伯其山……
北寰言阖上双眼,思绪转得飞快——
雏凤楼、女尸、雪娘、敲登闻鼓的女子在一条线上。
水闸、军人在一条线上。
方才死在路边、跟踪他的人与纵尚在一条线上。
那么。
北寰言睁开双眼,眼睛里带着精光——
开国伯其山、南泽王,这两个人,会跟这已经出现的三条线哪一条重合呢?
升堂
“大公子。”
身后传来平伯的声音。
北寰言回身:“怎么了?”
平伯上前问:“大公子晚上可要歇在这里?”
“嗯,应该会小憩到凌晨,赶回官驿去。”北寰言回身,往院子里走,“小舞怎么样了?”
平伯跟上道:“凌公子开了两副药方,我已经让平安去煎了。”
“两副?”北寰言蹙眉。
“是,”平伯解释,“时公子也受了伤。”
北寰言回眸看向平伯:“带我去时师兄的院子。”
回到屋里,时均白退了衣衫。
凌信从他的手指开始捏骨。
时家人的骨头确实比一般人软些,正因如此,时均白硬接了那一招,受的伤比北寰舞轻得多。
凌信捏到时均白右肩问:“除了胸口,还有那不舒服吗?”
时均白摇头:“就是硬接了一剑,感觉自己手震麻了。”
凌信嗯了一声,让他把衣服穿上:“你确实比小舞伤得轻。可你也受伤了,为何方才不跟我说呢?”
时均白颔首:“我想让你先看师妹。”
北寰言正巧走到门外,听见了时均白这句话。
方才他是怪时均白没护住北寰舞。
可平伯说时均白也受了伤,北寰言就知道自己错怪时均白了。
“如何?”北寰言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