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雨急了:“让王爷给您上药也好呀。”
花锦脸憋的通红,恨萤雨是个榆木脑袋,她只好将话说的明白了些:“昨夜没有。”
萤雨:“啊?”
花锦捂着脸,不想再搭话,她想回自己的房,但刚迈出门,安公公就喜笑颜开上前:“殿下说,再过一个时辰便回来了。”
花锦应了一声,还想走,就见杨嬷嬷也走了过来,面上是与安公公如出一辙的乐呵:“王妃再等一阵子吧。”
从前皇后一心针对花锦,如今柳氏被拉出来挡刀,杨嬷嬷对她都温和了不少,换以前,她要是夜宿沈昭房中,杨嬷嬷准要与皇后告状。
如今热劲儿还没过去,人们的衣裳还穿的轻薄,见花锦身上披着沈昭的外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杨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认同,上前就想给花锦揭下来:“这实在不合规矩。”
她正欲讲一些规矩,忽略了花锦微弱的挣扎,直到余光瞥见花锦颈间的痕迹,才忙松开手,让花锦重新披上衣裳。
杨嬷嬷脸皱作一团,那模样实在可笑,花锦羞涩都没顾上,唇角扬起,正要嘲笑杨嬷嬷,就听见安公公的声音:“殿下回来了!”
花锦一僵,抬脚就走,她朝着偏门走去,脚下生风,添云和萤雨都要跟不上她,不明白花锦躲什么,杨嬷嬷可不想让花锦再把机会白白让给柳氏,忙喊:“王妃上哪去!”
正从门外踏进来的沈昭脚步一顿,他偏头,只看到花锦跑都嫌慢的背影。
二合一
沈昭看着花锦离开,他在原地立着,安公公问:“昨夜陛下,为何召您入宫?”
沈昭袖中还揣着陛下给他的账本。
陛下身边的太监高公公死了。这原本是小事,但经人检举,陛下遣人搜查到了一个账本,账上记录了高公公生前所受行贿。
账上不乏朝中有地位的臣子,陛下雷霆之怒,草草翻阅了账本,瞥到几个眼熟的名字,却没有亲自处置,他夜召沈昭,将账本递给沈昭,让他携御史台一起处理此事。
沈昭也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他接过这山芋,先挑了几个小官革职处罚。
他回府没多久,消息一传开,府上的门就快被踏破了,六部中的三位大人也遣人来了府上,但全都没见上沈昭,沈昭“病弱”,说不见也没辙。
燕王殿下见不上,于是都想着法子求见燕王妃,花锦从未见过这么多眼生的女娘,她在府中不好躲,干脆出了门。
她与敬皎皎约了在茶楼相见。
马车走了一阵子,忽然停了下来,添云在小窗外轻声说:“是大公子。”
花信?
花锦:“不见。”
花信拦着马车不让过,已经引得行人注意,添云怕惹是生非,到花信面前,与他解释了一番,也不知添云用了什么借口,花信才终于松口。
添云又折回来,撩开帘子给她递来一个手镯:“大公子让奴婢给您,他还说了些话,您想听吗?”
花锦接过玉镯:“不必讲了,别误了时辰,让敬大娘子等急了。”
她大概认出了这镯子,上官夫人之前让她出面摆平流言蜚语,就捏着这镯子,她当时猜到这是给她的“甜枣”,如今花瑟出了事,又要强求她吃枣了?
花锦推开小窗,探头看了一眼,花信脸上红肿,走路也奇怪,像是被人给打了。
李昶沼咽不下这口恶气,但陛下偏心花家,他去打花瑟一个女娘有失体面,干脆把火都撒在花信身上了。
上官夫人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她只以为是李昶沼恼怒花瑟,牵连到了花信身上,看花信走路踉跄的模样,没忍住在心中怪罪花瑟。
她病还未好,不敢见花瑟,怕被花瑟再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忧愁中又忆起花锦,花信察觉她情绪低落,她就直言说了。
上官夫人还想再与花锦好好说一说,但她想起花锦决绝的模样,痛心不已,不敢再贸然出现在花锦面前。
花信不忍看阿娘忧心难过,拿着玉镯出门那一刻,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他知道花锦心软,没见过比花锦还容易妥协的女娘了,她知道他被揍了,一定会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