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逢春闻言脸色蓦然沉了下来,在听宋菁讲清来龙去脉后又登时急了。
“什么?!”
他咬牙切齿骂道:“这帮子奸臣,成日里只顾着勾心斗角!在他们眼里,人命算甚么?!”
“朝廷现下本就重文臣轻武将,若真随了他们的心愿,陈将军亡命之时,便是大邺灭国之日!”
宋菁打断他,“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人得尽快把消息递给陈将军!”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下值后立马着人安排!只是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快马加鞭,昼夜不停需三日,但愿那时朝廷还未做出决策……”
而与此同时,清冷的长街上,瘦长条迷迷糊糊转醒。
身子冻得有些发僵,他忍着后脖颈和身上的酸痛踉跄着起来。
自己怎么在这儿?
他脑中一片混沌,揉着后脖颈往回走。
回到河边直房时,所有记忆瞬间回笼,瘦长条恨得脑瓜仁子嗡嗡作响!
可这时,斜岔里突然伸出一双手,反剪住了他的胳膊。
“哟,您做甚去了?高公可等了好一会儿了……”
……
从尚衣监出来,宋菁又在外面瞎逛了一会儿才回到司礼监。
此时的司礼监各处都暗着,唯有深处的公厅值房还亮着灯。
“如何?”
谢司宴视线不停,在折子上来回扫视着。
“回大人,她去见了高立身边的人。”
“如此说,她是高立派来的奸细?”
侍卫动作不变,“依属下之见,十有八九。”
“将今晚的事讲一遍。”
谢司宴语气淡淡,视线也不曾停顿。
侍卫应了声是,将所见一一道来,可谢司宴听完却只是笑了一声。
恰巧这时霖峰办事回来,谢司宴朝他道:“你也听听。”
霖峰听完狐疑地问:“大人怀疑她是刻意演给咱们看的?”
谢司宴哼笑一声,“不用怀疑,她就是。”
见他露出笑意,霖峰下意识绷紧了后背。
“是欲盖弥彰,还是为了保护其背后真正的人?”
谢司宴微微摇头,半晌后才幽幽道:“或许明日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