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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自己的亲娘和亲侄女儿在琢磨着要弄死杏儿!
他以为杏儿病了,他亲娘咋滴也没有真的想杏儿死。
原来不是。
原来一直错的人是他,而妻子和儿女都比他清醒。
可他知道又能如何?
那是亲娘啊!
他能把亲娘怎么样?
柳二顺迷茫极了,他想死,可是又怕死了之后孩子娘的日子更难过。
杏儿怕是看出啥了,故而才专门来跟他说那些话的。
可活着……活着好难啊!
柳二顺双手捂着脸,眼泪顺着他手指的缝隙往外淌。
院儿里很快重新安静下来,柳二顺却没有回去,他觉得身后这道门,这个院子太可怕,像是黑暗里张开大嘴等待投喂的凶兽。
他一进去,就能被嚼吧地啥都不剩下。
陈家。
姜木生在灶房里眉飞色舞地给姜氏和柳杏儿学柳家的动静儿。
就连烧火的小老三都听得津津有味。
姜木生从布包袱里拿出几块银子,约莫有二两左右,他塞到柳杏儿手里:“杏儿,你听二舅说,这银子给你做嫁妆。”
“二舅以前就说过,等你出嫁的时候,柳家不给你嫁妆,二舅给你!”
“你姥姥姥爷也说要给。”
“这些钱你拿着,你……哎……委屈你了,往后等二舅赚钱了,给你打一张拔步床!
打大的!”
柳杏儿看向姜氏,姜氏含笑点头:“你拿着,你姥姥姥爷就是说过要给你办嫁妆这话!”
柳杏儿这才将钱收好:“谢谢二
舅,等虎哥回来了,我就回去看姥姥姥爷去!”
这是一份沉甸甸的情谊和爱护之意,柳杏儿不想拒绝。
因为这让她有一种,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也不是孤立无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