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闻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对谢妈妈的底细了如指掌,表面上寡言少语,实则在这些老嬷嬷中极具威信。他轻蔑地挑眉,话语中透着挑衅:“哦?如此说来,那我们就一起前往老夫人那里,正好让老夫人依据家规,评断评断背地里议论主人、干活偷懒还要诸多怨言的行径,该当何等责罚吧?”几人闻此言,脸色骤变,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霎时间乌云滚滚。宋家那位素有“妖精”之称的女子,竟敢在背后搬弄是非?此事如何能瞒过大人,又是如何传入了日光耳中?心中疑云密布,却又不得不警惕起来。她们心思敏捷,转瞬间便达成了默契,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何不将这黑锅顺手推给那魅惑众生的“妖精”栽赃之事对于这些老于世故的婆子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谢妈妈枯槁的面庞上,皱纹仿佛都蓄满了恶意,嘴角一挑,一股狠厉之色油然而生。“说就说了,咱们这就去老夫人那里对质!我倒要看看,老夫人是愿意相信那狐媚子口中的花言巧语,还是信我这在箫府鞠躬尽瘁、任劳任怨数十年的老人!”她在心中细细盘算,老夫人本就对那位“妖精”没有好感,若众人一口咬定,混淆视听并非难事。于是,她招手唤来几个同谋的婆子,预备好了一场浩大的闹剧,心中暗忖,就算最后各挨五十板子,也没什么可畏惧的。“行,咱们这就去。”日光闻言,面不改色,眼神坚定如磐石,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她们的步伐。朱妈妈等一众,见此情景,也连忙紧跟其后,誓要保护锦娘子不受这无端的诽谤。与此同时,林氏这日清晨刚刚梳洗完毕,正与林雁秋享受着晨间的欢声笑语,却被张嬷嬷急匆匆的通报打断,说是为宋家做工的婆子上门申诉冤情,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抢先一步,冷言道:“那个妖精,亲娘刚逝,不好好守孝,反而闹得箫府鸡飞狗跳,早知如此,就不该大发慈悲伸出援手,真是家门不幸!”本欲展现箫府的宽厚仁慈,未料反落人口实,林雁秋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一副乖巧模样:“姨母,说不定是那些刁钻的老奴仆欺负锦歌心软呢。锦歌正承受丧母之痛,情绪难免低落,不如请那些来过的婆子当面对质,给点小钱安慰一下,小事化了算了。”林氏听罢,心中愈发不悦。本是一番好意,却因那妖精吝啬至此,早早遣返了帮工。连一分感激之情都不表露,实在令人心寒。这一下,如同火上浇油,那些婆子的不满瞬间被点燃。个个心头愤懑,不约而同地想要将这股怒气导向她,让其为那不知廉耻之人收拾残局。她猛然一拍案,怒意如同火山喷发,不可遏制。“把那些牙尖嘴利的婆子都带到我面前来,老身倒要亲眼看看,她们究竟玩的是哪一出戏,难道真以为箫府是任由她们翻云覆雨之地吗?!”她实在难以忍受那妖艳女子的靠近,特别是对方尚在服丧期间。故意跑来自己面前寻衅,无疑是在挑衅她的底线。心中迅速盘算起对策:各打五十大板,堵住悠悠众口,至于那妖精,就让张嬷嬷代为教训,出一口恶气。张嬷嬷接令,心中如蜜般甜美,表面上毕恭毕敬地答应着,转身出门欲召集人马。正想着私下里授意几句,让那妖精吃点苦头。却不料一出门便撞见了跟来的日光,笑容瞬时收敛,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苛表情,对着众人命令道:“参与宋家工作的几位留下,其余人等不得围观,各自回岗位办正事,成天叽叽喳喳的,哪里还有箫府的体统!还不快散去,各就各位。”她轻轻一侧首,眸光轻巧地滑向身旁的谢妈妈,那是一个细微至极的眼神交流,却蕴含着两人间几十年岁月沉淀下来的默契。谢妈妈心头一紧,随即了然于胸,那双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显然,对于老夫人对那位新来的女子——众人嘴里的“妖精”——的不满,谢妈妈心领神会,并在心底暗暗为此感到一丝得意。今日,似乎连老天爷都站在她们这一边,让这群老嬷嬷们觉得,那年轻女子想要在这深宅大院立足,恐怕难如登天。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几位嬷嬷略显佝偻的背上,她们虽面带得意步入内室,但朱妈妈与谢妈妈眼神交汇的刹那,彼此眸中流露出的不安和忧虑,却如同乌云般遮蔽了这份短暂的欢喜。在这些资深的嬷嬷之中,有几个曾亲身侍奉过老夫人,深知其喜怒无常,而这一次,锦娘子若是失宠,恐怕将面临的是比想象中更为严酷的局面。此时此刻,众人唯一的寄托便是大人的贴身小厮日光,期盼他能以其机智,稍微扭转这不利的局势,以免锦娘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老夫人安好。”一句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在静谧的大厅内响起,伴随着日光恭敬的一礼,仪式感十足。然而,林氏夫人在见到日光的瞬间,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平日里慈祥的面容顿时笼罩上了一层不容置疑的威严。“啪!”一声清脆的拍桌声响,惊得厅内空气一凛。林氏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股不容反抗的气势,让几位年迈的老嬷嬷连忙跪伏于地,日光也毫不犹豫地随着跪下。望着眼前这一幕,林氏的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这是对她权威的肯定,也是对箫府秩序的维护。“讲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谁也别想站着离开这里!”她的下巴轻轻抬起,视线缓缓移动,扫视着下方跪着的人群。谢妈妈深知其意,多年的陪伴让她能精准捕捉到主子每一个微妙的情绪变化。她迅速向前挪动身子,几滴浑浊的泪珠恰到好处地滚落,悲戚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老夫人英明,奴婢在这箫府勤勤恳恳服侍了数十载,:()通房娇妾有喜,勾他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