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宋拾一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来他打这通电话过来只是担心她把感情的事情牵扯到工作里去,担心因为他们分手,她会把工作也搞砸。搞不定一个女人,却还在为她着想,这么在乎却又无能为力……这种事对花名在外的小盛总而言应该是很没面子的吧?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可宋拾一此刻的心里除了怅然再无其他,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培风,在听吗?”她回过神来,抬起眼看向贺培风,发现他也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听到盛铭的追问,他才说:“我这信号有点不好,不过你说这话就生分了。”但或许也是觉得这种情形下和盛铭讨论这种话题多少有点尴尬,他边说边又要伸手过来拿手机。可宋拾一怎么肯给他?两人无声地较劲了片刻,贺培风像是终于失去了耐心,抓着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地在沙发扶手上一磕,宋拾一没拿稳,手机立刻脱手,掉在了酒店房间的地毯上。电话另一端的盛铭似乎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她那脾气也倔得很……”宋拾一被磕麻的左手背还没彻底缓过来,就感到右手手心也传来火辣辣的痛——贺培风轻松从她手中抽出领带,顺势将其摘下来团了团,在她发出声音之前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宋拾一震惊于他竟然可以这么快“脱困”,所以刚才只是在陪她闹着玩吗?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直接被男人抱起,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在了对面的床上。床很软,但从那么远被扔上来还是撞的她屁月殳和肩膀生疼,以至于她不由得闷哼了一声。人生第一次,她感受到了男女力量的差距。电话另一端的盛铭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再开口时,语气就带上了点暧昧:“身边有人啊?你也不早说,让人家姑娘不高兴了……”后面的话,宋拾一没听见,因为贺培风已经捡起了手机关掉了免提。宋拾一坐起来,没好气地扯掉嘴里的领带,连“呸”了好几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粗鲁的对待!宋拾一气死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对盛铭隔空喊话——他说那“姑娘”就是她!但对上贺培风冷冷的视线,她不自觉就打了退堂鼓。贺培风和盛铭又简短聊了两句,但贺培风对盛铭刚才的打趣却只字未提,既没澄清也没否认。见他挂上电话,她故意问他:“怎么不跟他说清楚呀?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确实算不上多清白。”贺培风看着坐在鸭鸭床上的她,神色难得的严肃:“你到底想干什么?”宋拾一直接躺在他的床上,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这一晚上你都问了多少遍了?不都说了吗?勾、引、你。”贺培风走过去坐在床边,回头看着她:“动真格的吗?”怎么?他这是终于被她撩动了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像是闹着玩的吗?”谁知贺培风见状却略带惋惜地说:“可惜……”“可惜什么?”“可惜上次只是个意外,你不该因此就对我的审美有什么误解,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宋拾一愣了愣,如果没记错,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她长得不行了!想她宋拾一长这么大,除了他好像还没人说过她长得不行!不过他要是忽然就从了她她反而要心里犯嘀咕,这样的反应才是她认识的那个贺培风嘛。想到这里,她重新爬了起来,大着胆子从身后环住他的脖子,朝他眨眨眼说:“话别说太早,你没发现吗?所有走心的爱情都是从走肾开始的。”两人对视了片刻,他视线落回手中的手机上。宋拾一这才注意到,他好像在与什么人视频连线,目前正处于等待对方接通的状态。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他无所谓地说:“和另外一个项目组约了视频会议,你要是想留下来旁听我也不介意。”神经病吗?都这个时间了还开视频会议?宋拾一连忙躲得老远,躲到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贺培风似乎是有点意外地看向她:“怎么了?”宋拾一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说:“既然手镯已经找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贺培风点点头:“好走不送。”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片刻后,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接通电话:“不好意思,误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