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门打开了。
两人不见,林月像是变了个人。身上没有了那些名牌的修饰,变得灰扑扑的。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恶毒。
林月径直冲了进来,抱着何鑫的遗像就开始哭诉。
我打断她:“这里没有外人,你别演了。”
林月瞪圆了眼睛:“就你一个人居然还敢放我进来。陈琳,你胆子变大了。”
我笑了笑:“是啊。何鑫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像打一条狗一样打我了。”
林月冷笑:“是你自己不识时务,非要和鑫哥作对。”
何鑫第一次对我动手。
当我尖叫着发现他们在我房间里苟且,想要抓着他问个究竟的时候,我认识的那个温文儒雅的男人,那个灰头土脸的时候说一定会对我好的男人好像撕开了外壳的野兽。
他给了我一巴掌,重重地把我推下楼梯。
家里没有监控,我也没有证人。
何鑫对外说我是自己精神恍惚,摔了一跤。
他在外人面前哭得很伤心,言辞间都是自责。
转头就在没人的时候,拉着我的手,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哭着说自己是鬼迷了心窍,以后一定不会对我动手了。
人前人后,两张面孔。
然后林月跑到我病床前挑衅。
带着何耀。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扯住林月理论。结果林月恰到好处地掉了几滴眼泪。何鑫第二次对我挥起了拳头。
回想起那两次挨打,我连手指尖都在发抖。
12
被何鑫打的时候,我的身体很痛。绝对的力量压迫下,我连反抗都显得那么无力。
暴力之下,我甚至生出了羞愧。
我不敢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像一个垃圾一样,被自己选择的老公打倒在地。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躺在病床上,看着何鑫捧着我的手,跪在病床边道歉的时候,我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在说:财产都已经被转移的七零八落了,连男人都管不住,这种丑事怎么和其他人说?陈琳,你看走眼了,跟错人了。都是自作自受。
另一个在说:不原谅,绝不原谅。
13
出院的那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跟何鑫说了话:「离婚吧。」
何鑫拉着我的手,笑意不达眼底:
「你摔到了脑子,现在还不清醒。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你都已经出轨了!」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声嘶力竭,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