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魏嘉文的信息。
“你要找的汤姆教授于今天已经到达临城了,就居住在宏枫大酒店。”
一收到消息,我就立马赶到了宏枫大酒店,魏嘉文已经守候在那里了。
只是汤姆教授比我想象中还要忙,我足足在酒店等了他一天,才求到了和他交谈的十分钟。
幸好,结果是好的。
汤姆教授见我孝心和诚意满满,欣然答应两天后给我的妈妈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可就在我们欢欢喜喜的准备手术时,汤姆教授却失去了联系。
“沈先生,我们必须尽快联系上汤姆教授,您母亲的心脏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主治医生满头大汗焦急的说道。
我不停的给汤姆教授打去电话,却无一例外都在通话中。
显然,我被拉黑了。
“我查到了,汤姆教授今天一大早就被苏星月的人给接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魏嘉文从外面急冲冲跑来。
我目光一凝,立马拿出手机给苏星月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传来苏星月懒洋洋的声音。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会给我打电话?还是说你忘记自己是个聋子了?”
从前因为听不见,苏星月又不喜欢我戴助听器,所以我们沟通都是视频通话,或者发信息。
但是我现在来不及和她多做解释了。
“苏星月,你把汤姆教授带去哪里了?我现在需要他。”
听到我急切的声音,苏星月冷笑一声。
“看来你也学着那些残疾人装上了助听器,出门戴着个助听器,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聋子,你也不嫌丢人。”
苏星月答非所问,语气里尽显鄙夷。
“苏星月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把汤姆教授带去哪里了?我妈妈现在需要他做手术。”
“林启说他家的狗有一点心脏问题,我就把汤姆教授带走给他家的狗看看咯,你也知道,林启这个人最有爱心了。”
苏星月提到林启时,还带着几分柔情。
“苏星月,我妈妈等着汤姆教授救命,你却让汤姆教授去给林启的狗看病?你究竟还是不是人?”
“你别忘了,我妈的腿是怎么瘸的。”
我几乎是怒吼出声。
电话那头的苏星月愣了几分钟,然后厉声道。
“沈亦楠你给我闭嘴,我就是顾着当初那点情分,这些年才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妈一个乡野村妇,要不是沾我的光,她这辈子都过不上这种好日子。”
就在我和苏星月争执时,主治医生从重症监护室跑了出来。
“沈先生不好了,你的母亲快要不行了。”
手机瞬间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妈妈死了,死在了重症监护室等待手术的这天。
出殡这天,灰暗的天空下起了雨,我在临城没什么朋友,只有我的好兄弟魏嘉文陪着我。
雨越下越大,我紧紧护着自己怀中的骨灰坛。
墓地是我临时挑选的,我从未想过我的妈妈会这么早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