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富明小区对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儿子媳妇就是在那里买东西,但是轮到陈静买的时候,陈静还是会绕远路走到这个菜市场来,和这几个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老伙计为了几毛钱耗上好一会儿。她拎着买好的白菜,往卖排骨的摊位走去,心里还在念叨着买白菜时砍下来的那两毛钱。然后,意外出现了。不知是她耳朵太重还是开三轮的那个小师傅眼睛瞧不见,她被直直冲过来的三轮车带了一下,狠狠的磕在了地上,被车的后轮压了腿。她疼的满头冷汗,连和那个小师傅理论的力气都没有。“那那个孩子呢?您受伤的时候,那个孩子在干吗?”可能是挽灯这么问的恶意太明显,陈静有点不悦:“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那孩子一没撞我二没推我的,我被撞倒的时候他可生气了,巴不得要冲上去和那个小师傅掐架,他那么小的一点,发起火来可吓人了,脸上表情又凶又狠的,我不是怕出啥事嘛,所以就叫了他一声。”“然后呢?”“然后我晕过去了,啥也不知道了。”陈静无奈的耸耸肩:“总之啊,我受伤这事和囡囡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就别瞎想了。”挽灯扶额:“从您的叙述里,您说这孩子只有您能看见,又说怕出啥事,您的这个出事,指的不是那孩子被揍,是担心这孩子真发起火来搅得菜市场大乱吧。所以,您,心里是清楚这孩子不是人的是吗?”陈静脸上并没有寻常人提到鬼的害怕情绪,眼里是真真切切的满不在乎:“是啊,囡囡不是人又怎么样了?她比我的儿子媳妇陪我的时间都多,比他俩对我都好,是个鬼又怎么了?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可不要因为她不是人就抓她啊,你们要抓她,我这个老太婆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不要,我也不会让你们抓她的。”陈静饶是再迟顿,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不一般,来的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您放心,奶奶,我是受人所托来救这个孩子的,不会抓她的。”听到挽灯这样保证,陈静才算是冷静下来。“奶奶,我想问您您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囡囡是什么时候吗?”陈静楞了一下:“说起来,自从我们搬过来这边以后我就在也没有看见过囡囡了,就是在家角落里给她放着吃的,也没见动过筷子,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因为我们搬了家,找不着回家的路了?你们可一定要找着她,告诉她奶奶在等她回家呢。”人死了化成鬼以后,闻不到味道,只能靠着一些特定的联系停留在特定的人身边,换言之,只要那个孩子还在人间一天,他就能凭着和陈静的联系找到她,也不存在什么搬家不搬家找不到路,除非这孩子是主动的不来找陈静。“您还记得当时房子是怎么烧起来的吗?”陈静有些不耐:“这个问题老婆子都回答了好多遍了,当时楼里停电了,老婆子冷得很,于是搬了些木炭放在盆里,然后一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烧着了,好大的火——”挽灯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就这样?”陈静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不这样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老太婆还能自己烧着了自己家?”挽灯陪了个笑脸:“不是,我的意思是着火当时您的儿子女婿在哪里?”“他们俩一个在加班,一个在外地谈生意,我睡着以前还给他们打了个电话去确认呢。”陈静递上自己的老式手机,一副不信随便查的样子。挽灯摆手:“不用了。”盯着陈静的眼睛道:“今天下午你一个人在这里晒太阳,没有人来过——”陈静的眼神变得呆滞,无意识的将将挽灯的话重复了一遍。挽灯捏个诀,出了陈静家。“这老太太隐瞒了一些事。”一直隐身旁听了整场对话的谢必安道:“房子烧着的那天,她的叙述不对劲。”“哦?哪里不对劲?”“儿子媳妇不在家很正常,但是那个小鬼也不在就很离谱,如果这个孩子真如她说的这么好,不可能不在房子烧着的时候就救了她。而且你记得吗?叶俊说,他在走廊里遇到陈静的时候,陈静跟他说了一句房间里还有个小孩子。”谢必安补充道。“是啊,那个孩子当时明明就在,陈静非要淡化这孩子在那天的存在,出事以后,那孩子再也没来过,你猜猜是为什么?”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但是不用等,这个故事具体内容已经构思好了,估计最迟明天就能发出来了。阔以等这个故事完结了再来看,还有就是,这个故事写完以后这本会停一段时间,不要忘了我还开了个新坑。想看挽灯和褚无渡的故事的,阔以再等等,最后会有一篇是关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