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的夏末逝去,零星的菊花在枝头傲然,昂首在枝丛,霜露不俯首。白霜覆在叶间,她独自坐在石桌旁,凉意一点点渗入骨肉中。不像冬日的寒入骨髓,却不知不觉冰凉了指尖。她望着檐上瓦黛,白墙素抹。秋雨淅沥,她拿着半卷书,站在屋檐下。雨凝结愁绪,怎么都化不开,她皱着眉,看着那雨在地面圈点。忽然地面多了一双鞋,她抬眼,那少年郎却俯身,水珠滑落在鼻尖。他的眼里带着炙热,驱散了秋日的凉。“怎么皱了眉?”他的声音传来,她呆呆地站在屋檐下。“见到我怎么愣着了?”他沉声说着。“我……我没有!”她才缓过来,嘴硬地说。“好啦,快进屋吧,外面冷,别受了凉!”他将伞收好,倚着墙根放着。她入了屋,一壶热茶已经备好。茶水在茶盏中清澈,她细嫩的手捧着茶盏,轻抿一口,一丝甜味在舌尖绽放,茶香四溢,她才觉得身子温热了些。“是在等我吗?”他看着她放下茶盏,小心翼翼地问。“我才没有……”她飘忽的眼神出卖了心思。“真的吗?我怎么不信呢?”尾音上翘,他看着姑娘“镇定”地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她偏了头。“好吧,我在等你……”她小声地说。姑娘通红的脸,瞪大了眼睛,他放弃了调笑。“好啦,给你带了枇杷花糕!”他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袋子上精巧的图样吸引了她。“这是哪家的,怎么袋子这样好看!”她好奇地看着他。“这是我自己画的……”少年郎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绯红,羞涩地抿唇不语。“嘉平真是手巧啊!”她夸赞道。那少年郎听到嘉平二字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亮。等等,手巧是姑娘家的赞美,怎么用在我身上。他心想。但想到她好歹是夸了,用词嘛她高兴就好。拆开精巧的袋子,里面是油纸包,拆开绑绳,里面是六块枇杷花糕。她小心地拿起一块,放在他的手心。“谢谢!你先!”她笑着拿起枇杷花糕,小小地咬了一口。甜香在唇齿间游走,花香淡淡的。姑娘弯弯的眼睛,让他觉得这些天学做糕点非常值得。她很快吃完了一块,见他手心还摊开着,枇杷花糕原封不动。“怎么不吃?”他忍住了心绪翻涌,将枇杷花糕放入嘴中。入口香甜,她喜欢这个味道,以后就多做些枇杷花糕。她笑盈盈的样子在脑中挥之不去,他看着她,她看着书卷。他怕她发现端倪,收回了目光,只是饮着茶水。“槐序,你看这是什么?”宋嘉平拿出袖中的请柬看向姜槐序。“这是?”姜槐序放下书卷,看向宋嘉平手中那张精致的纸片。“皇后娘娘爱菊,陛下宠爱皇后,特邀各家前来赴宴。”宋嘉平坐在秋千另一侧,将请柬递给姜槐序。涂了薄薄一层金粉的纸,绘画着一朵朵各色的菊花,还题了几句诗。“这是给我的?”姜槐序看到上面写着姜家。“是的,你愿意赴宴吗?我会和你一起去。”宋嘉平试探地看向姜槐序。“好啊!”姜槐序听到宋嘉平也去,就感觉安心多了。“那就说定了,三日后我来接你赴宴!”宋嘉平看着姜槐序温柔的眉眼,心中泛起一丝甜蜜。三日后,天空晴朗无云,她穿着月白衣裙。“槐序!”宋嘉平穿着蝶翅蓝色长衫,手上拿着一件丁香色披风。姜槐序提着裙摆缓缓登上马车,对面坐着宋嘉平。“槐序,今日有风莫着凉了。”宋嘉平将披风递给她,姜槐序轻声道谢后接过。车里熏了些暖香,仿佛正值春日。宋嘉平的眼睛一直是那样亮晶晶的,像是见过的那场璀璨灯火。那场灯火就像散落人间的星辰,为所有人而来。而宋嘉平,他是只为她而来的星,无论命运轮转,他都会专注于她。她看向窗子,景色翩飞,秋叶如雨。很快到了皇宫,宋嘉平先下车。他等着姜槐序慢慢下车,等她站定,还帮她理了理披风。“槐序,你先在这儿坐会,我很快回来。”皇后唤宋嘉平前去,他只好将姜槐序带到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嘱托侍女好好照顾她。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她望向人群,那满枝金黄里,独一枝霜白。严暮商无趣地那群争着吸引他注意的各家小姐,忽地发现有个穿月白色衣裙的姑娘,披着丁香色的披风一个人坐着,倒显得清冷。许久,见她还是一个人垂着头坐在亭中,望着那些聚在一起嬉闹的姑娘们。“敢问姑娘是哪家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低哑的男声传来。她抬起头,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我……”她张了张口,身前突然有人过来,挡住男人打量她的目光。“嘉平!”她神情欢喜唤了一声。前面的身影转身,她看见他的眸子,害怕渐渐被安抚。,!“别怕,我在!”宋嘉平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润。她乖巧地点点头,娇小地躲在少年郎高大的影子里。“太子殿下安好!”他端正地行了礼。“此乃吾妹,元序!妹妹尚幼,尚不懂规矩,太子殿下莫要计较!”“本宫怎会计较,令妹真是沉鱼之姿!”严暮商看着那个被笼罩在宋嘉平影子里的姑娘,神色微微不悦。“太子殿下谬赞了,家妹蒲柳之貌,怎堪沉鱼之姿!”他看着眼神一直往自己身后看的太子,将身后的姜槐序护得更好了。“嘉平真是说笑呢!令妹可否婚配?”他试探地问,意图明显。“家妹已有婚约!”宋嘉平言辞犀利,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便好,孤有邀,先走一步了!嘉平慢慢赏花吧,若是有心仪的向母后求旨!”严暮商留恋地看了一眼,还是转身走了。“恭送太子殿下!”少年郎咬牙切齿地说。“那是太子?”姑娘抓着他的衣角问。他转过身,握住姑娘细弱的手。“太子,严暮商,喜好收集美人。”“我害怕你被他抢走!”他的声音发颤。“太子虽不受宠,可皇帝膝下就他一个皇子……”他看着眼前的姑娘,生怕她出事。他知道严暮商绝非善类,当今皇帝迷恋女色,太子也有一些类似的癖好。刚刚严暮商看姜槐序的眼神,实在是可怕。dowfkp="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意守